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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了!想是尋個由頭為自家婆母出氣來了,便呵斥許太監道:“可是送去的奴才把衣裳弄混了?怎麼當差的?還不趕緊去拿合適的取來?”

許太監大呼不妙,連忙砌辭推脫:“回總管的話,這五月裡就只做了良主子這一件妝緞衣裳!若是尺寸不對,定是針線上的人取錯了主子的尺寸,裁錯了衣裳!這會子也沒處拿的呀!”

凌普心裡已是將這許太監罵得狗血淋頭,面上卻不得不為難地低下頭說:“福晉主子,您看這如何是好……”郭絡羅氏正要怒罵,身後卻傳來胤禩的聲音淡淡說道:“既是針線上的人弄錯了,倒也怪不得凌總管。”然後招呼她:“事已至此,已是沒有法子可想,咱們先回吧!”她見他一張俊臉陰沉得滴得出水來,眼裡卻全是隱忍的怒火,只得順從地跟著他走了。

許太監得意地高呼:“多謝八貝勒體諒!”

凌普看著兩人漸漸遠去,回頭問:“這是怎麼回事?”許太監答道:“上個月太子妃生辰時,內務府怕手工做得不好,就一氣兒做了兩件。到了這個月,大家夥兒都不記得有良主子生辰這回事,臨到今兒早上惠主子宮裡的人無意中提起我才記起來,現做哪裡來得及?我就想著不過是件應景兒的衣裳,大小差些也無妨,就把剩下的那件給送去了。”得意地笑了笑,說“總比沒有的好不是?”

凌普氣得抬腿就是一腳,把這個自鳴得意的許太監踹倒在地,恨聲說:“你還得意了你!你還以為是從前那個時候由著你放肆?今時不同往日啊!”許太監痛得縮在一邊,嘴裡猶自不服地嘀咕:“哪裡不同?也不見他們把咱們怎麼樣!”凌普陰森森盯著他,壓低聲音道:“你懂什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行禮時,良妃坐在上首,含著笑看著八阿哥夫婦恭敬拜倒,眼裡滿是欣慰滿足。胤禩神色莊重肅然叩首,腦海卻全是她身上穿著的那件九成新的妝緞衣裳,耳邊迴響地全是她的低訴,眉目之間不由自主帶出些鋒銳之氣來。

過了幾日,廣儲司管事許太監犯了事被罰杖責五十,結果沒能熬過,當夜就死了。

風雪

四十六年的臘月二十一,前夜下了整晚的大雪,清早起來積雪已近尺厚。這樣滴水成冰的天氣裡,誰也不願意頂著刺骨的寒風踩著積雪出門。眼看著將近年關,四九城各處都開始籌備著過個好年。順天府衙門已開始核帳冊,清案卷,按照往年慣例,過了二十三,各處衙門就封印年休了。

王二喜雙手籠在袖子裡不站在衙門口,隨身大刀倒放在門邊的角落裡。天上又下起了雪,北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割得人生疼。他一邊來來回回踱著步子,肚子裡暗罵道:今兒真是走了背時運了,咋就輪到我當值呢!要不然窩在屋裡烤著火盆嚼幾粒花生米,再喝兩盅燙得暖呼呼的小酒,哪會站在這兒喝一肚子冷風雪氣!眼睛瞅著面前空蕩蕩的街道,又不耐煩的搓手跳腳,自語道:“這鬼天氣!誰會吃飽了撐的出來受這份兒活罪!我守在這兒也是白搭,不如進去暖暖手也好。”

這會子已過了申時中,天色已昏暗得很了,他方鑽進門房,夾了幾塊木炭加了火,手還沒有攏熱,便聽到門口的鳴冤大鼓響了!王二喜嚇得一激靈急急竄了出來喝問道:“何人擊鼓?”

大雪裡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互相攙扶著慢慢地挪了過來。王二喜定睛一看,竟是衣衫單薄的祖孫二人,站在雪地裡瑟瑟發抖。那孩子瞧著不過七八歲,已是凍得面色青白。連忙扶了兩個進門房,又倒了兩盅先前偷藏的黃酒遞過去。

那老人家哆嗦著道了謝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