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孝順的孩子,若是知你為了他忍氣吞聲,你說讓他怎麼安心?”
良妃點點頭,想起方才郭絡羅氏難看的臉色,擔憂地問:“她這樣去不會有什麼事吧?”宜妃笑道:“你放心!那丫頭是出了名的不肯吃虧!身份又高貴,你瞧著吧,定會讓內務府那幫奴才灰頭土臉討不了好去!”見她臉色鬱郁又說:“好啦!你就打醒精神來吧!今兒可是你的大生日,別讓個奴才敗了興致!”
良妃勉強笑了笑同她一起往裡走,發現胤禩站在花廳門口不知聽了多久。她臉色一變待要說些什麼,胤禩卻像什麼也沒聽見,開口道:“雅母妃到了。”宜妃在錯身而過間瞥見他垂著的衣袖微微顫抖,心下惻然,只撿了旁的話來說:“你們幾個倒也奇怪,如今她是貴妃啦!怎麼還稱她為雅母妃?應該叫貴母妃才對!”他朝著外頭急匆匆的腳步頓了頓,說:“習慣了!有些東西不可改變,不過,也有些東西是可以改變的!”
郭絡羅氏來到內務府劈頭就問:“凌普呢!讓他來見我!”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見她著的是皇子福晉服飾,一溜煙地跑進去通傳。片刻間廣儲司的管事許太監哈著腰出來了,見到她一臉怒色,陪著笑臉道:“奴才給八福晉請安!”郭絡羅氏昂著頭看也不看他,冷冷說道:“讓凌普來見我!”許太監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恭聲回道:“回主子的話,凌總管今兒出去了還沒回呢!您有什麼事吩咐奴才去辦就是了!”
郭絡羅氏哼了一聲說:“好個不知天高地厚地奴才!就憑你?!你也配!我最後說一次:叫凌普出來見我!”許太監把身子趴得更低,只道:“回福晉的話,是奴才逾越了!只是凌總管確實不在,奴才這就派人去請?”
她踩著花盆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哂笑道:“哦?這會子可是他該當值的時候,他卻不在?真是好大的膽子!”許太監這才想起連忙道:“凌總管說是去給太子爺辦差,想是很快就回了!”
郭絡羅氏滿腔怒火沒處發,忍不住扯過那件衣裳扔到許太監面前恨聲說:“好個凌總管!好個內務府!眼裡就沒有別的主子了嗎?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呈給良主子壽辰上的新衣!”
許太監一看那件衣裳就知事情不好,心裡又是惶急又是惱怒,暗想:都說這位高貴的八福晉瞧不上良妃的出身,與這位婆母並不親近,怎麼今兒會為她出頭跑來內務府興師問罪?莫非是……特地做給別人看的?也是,好歹也是正經婆婆,面上還是要做做功夫的。念及此處,自以為了摸清她的心思,小心直起身子假裝不明情由,陪笑問道:“這衣裳可有什麼不妥當?奴才遣人送去之前還特地瞧過呢!”
郭絡羅氏見他一臉無辜,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你還問有什麼不妥當?!這衣裳是按誰的尺寸做的?你拿了誰的舊衣裳來充數?良主子的衣裳呢?你說!你敢說你不知道!好個刁鑽的奴才!眼裡還有沒有主子?”許太監見她氣得不輕,撿起衣裳看了看待要巧言辯解,抬頭就見凌普急步走了過來。
凌普早就得了小太監傳話,卻不知來由,只知八福晉怒氣衝衝地跑來內務府。他向郭絡羅氏行過禮後,不待她發作,拉起許太監就是一耳光將他打倒在地,喝罵道:“真是不長眼的東西!福晉主子大駕光臨,非但不請進廳內奉茶,反倒在此出言衝撞主子,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又堆笑道:“主子,底下的奴才不懂規矩,差事辦得不好,您派個人來喚奴才過去交待一聲就是了,眼看著就是午膳時分了,還累得您大熱天的跑來!”
郭絡羅氏正在氣頭上,也不覺得時辰,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想起午膳時要和八阿哥一起行大禮賀壽的,只好忍氣道:“你來得正好!這衣裳尺寸不對,還不快去重新拿過良主子生辰用的妝緞衣裳來!”
凌普暗自冷笑,心道,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就為了件衣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