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以前總是覺得古代女人的日子過得如此無聊,這漫漫長日如何熬過,現在深處其中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多的“樂趣”供她們消遣。
“主子”,“啊”,我回過頭去,小桃端了一碗杏仁兒酪走了過來,“您又坐在這兒吹風,雖說天兒熱,可要是進了寒氣怎麼辦,身子又不好……”,這丫頭小聲兒的嘀咕著。我一笑,從善如流的從窗邊退到了一旁的榻子上歪著,小桃見我如此聽話也是一笑,遞了碗勺過來,我慢慢的放進嘴裡吃著。
一旁的小桃隨意的嘮叨著些府裡的事情,又說了一些外面的花邊兒新聞,我心不在焉得聽著,偶爾也答個一兩句的……“聽說四爺府裡的三側福晉早產了,剛七個月,生了個小格格……”,我一怔,一口咬在了瓷勺上,硌得牙床生疼,忍不住皺了眉頭,年氏早產了嗎……
小桃低頭收拾著我書桌上的信函書籍,倒也未曾在意,只是絮絮叨叨地說著,過了會兒見我沒了聲音,她這才回過頭來,看我一臉的若有所思,也就機靈的閉上了嘴,悄沒聲兒的退了出去。
我無意識的拿著瓷勺在碗裡攪和著,心裡卻不禁想起了兩個月前的事情……年氏她們見我嘴裡手裡都是點心,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各自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就在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鈕祜祿氏領著那拉氏進了來。
我看見鈕祜祿氏衝我微微點了點頭,心裡一鬆,知道事情定是有了轉機,但這時候也不能多說什麼,我只是上前按規矩給那拉氏行了禮,臉上仍是做出一付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那拉氏的臉色有些蒼白,可眼神平靜得可怕,看得眾人一一低了頭下去,躲避著她的眼光。那拉氏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遣散了眾人,李氏二話不說,帶了丫頭們走了,年氏卻有些個不甘心,站在那拉氏身後,幾次張了口想說些什麼。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沒有,那拉氏看了我一眼,突然回過身去,年氏嚇了一跳,那拉氏低低的說了句什麼,年氏臉色大變,白得都透出了青氣來,手也不自覺的輕微哆嗦著,她咬著嘴唇兒福了福身,就突兀的轉身離去了。
那拉氏笑著走了過來與我閒話家常,方才的事情竟彷彿從未發生過似的煙消雲散了,我自不會笨的再去觸這個黴頭,也是隨意的與那拉氏聊著天。只是心裡不免有些擔心方才吃下去的東西,好在不多,要是劇毒,一口我可能就過去了,那現在既然無事,想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毒藥。
雖然是這樣的安慰著自己,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那拉氏雖然一付天下太平的樣子,但說起話來也有些破碎,不如往常來的有條理。就這麼天南地北的說了一陣子,李海兒突然進了來,說是宮裡有事兒,讓我速速回去。
我和那拉氏面面相覷,都看見彼此眼中的驚疑,只不過我是納悶德妃居然這麼快就得到信兒了,而那拉氏卻是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兒,不知對四貝勒府影響有多大而焦慮。
思緒電轉間,我已是客客氣氣的站起身來跟那拉氏告辭,那拉氏也說了一些什麼主子有旨,她就不方便在留客之類的場面話,起身送我出門。一路上大家都是沉默不語,雖然一萬個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粉飾太平,可這會兒都是滿肚子的心事兒,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到了二門,李氏,鈕祜祿氏甚至年氏都已等在那裡,見了面雖然異常的尷尬,可該說的還是得說,也無非是些客氣話兒,倒是鈕祜祿氏一番真心,雖然眼中有著憂慮,仍是拉著我的手囑咐了幾句,我也真心相對笑著答應。
年氏的臉色依然很差,看我時眼中仍是隱隱有著憤恨,可看向宮裡來接我的馬車時眼裡卻多了些驚懼。我心中暗歎,今兒若不是賭了這一把,恐怕我的下場就不是光用倒黴兩個字所能形容的了……
太監們扶著我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