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四福晉走了過來,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強自笑了笑,囑咐了我兩句。我恭敬的答應了,心裡雖有話,終究也沒說了出來,轉頭吩咐了從人回宮。
馬車緩緩前行,我終是忍不住回頭從車窗裡望了一眼,那拉氏她們正定定得站在門口,身後的晚霞卻紅得異常的血腥,我心裡一寒。
回了長春宮,我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卻也沒提年氏她們大有興師問罪之意的舉動,德妃靠在躺椅上只是默默地聽,直到我說完也沒插半句話。屋裡一片靜默,並沒有其他人,她不說話,而我又被今天的事情搞得很累,也沒什麼力氣再去揣摩她的心思,算了,愛誰誰吧……
“小薇”,德妃突然開了口,“啊,是”我一驚,忙得集中了精神應對,“你身子……沒事兒吧”,德妃緩緩的問。我心裡一僵,她果然知道了些什麼,我笑了笑“還好,勞娘娘掛記”。
德妃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你四嫂那裡我也沒去過,怎麼樣,還不錯吧”,我一怔,怎麼突然問這個,“挺好的,威嚴卻不失簡潔,跟……”說到這兒我頓了頓,強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看德妃娘娘正看著我,笑了笑說“跟四嫂的風格差不多”,德妃一愣,又笑著搖了搖頭。
我心裡苦笑,她可能是明白我方才要說的是跟四爺的風格差不多吧,“喜歡那兒嗎”,德妃又問,我想了想,“喜歡自然是喜歡的,只不過還是覺得自己的家最好”我撓了撓臉頰,放鬆了下來。
“喔,為什麼”,德妃饒有興致的問,我一笑“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自己的家裡感覺很溫暖,就算是個稻草棚子,那也是自己的,不用去跟別人搶”。德妃眼睛眯了眯,仔細的看了我一眼,眼光彷彿要如同利劍般,穿過了我的身體去探知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我毫不抗拒的隨她去看,因為我方才說的是再真不過的真心話,我只要我自己擁有的,而不是去搶別人的。與德妃對視了一眼,她突然一笑,我也笑了,德妃拿手裡的絹扇輕搖了兩下,“你不是在暗示我,你想回家了吧”。
我呵呵一笑“娘娘聖明,我就是想窩在家裡不出來才好呢”,德妃一怔,噴笑了出來,“你這丫頭,倒這樣直白”,見她眼中也都是笑意,並無半分羞惱,我正待說笑兩句,冬梅掀了簾子進來說是貴主兒來了,德妃忙得起身去迎接了,順便囑咐了我過了今晚,明兒個再回家。
我真心實意地謝過了恩,見冬梅一臉的疑惑,又衝她做了個鬼臉,嚇了她一跳,笑瞪了我一眼,忙得服侍著德妃去了。目送德妃向前廳走去,我大大地鬆了口氣,今天已經跟德妃表明了心跡,我決不想摻和到四爺府中去,甚至為了減少麻煩而甘願禁足於十三府中,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想到這兒,不禁自失的一笑,德妃顯然對我的表示很滿意,我回到十三貝子府的這些個日子,不知賞賜了我多少東西,以示寵愛。這跟當初我出嫁時她送的那個項圈的含義沒什麼區別,也許在她眼裡,什麼東西都是有價的吧,生死離別,愛恨情仇,無非是花錢多少的問題。
倒是我吃進肚子裡的那不知是什麼的鬼東西,原本擔心會有什麼不妥,還想著是不是偷偷請了太醫來看一看,結果到了晚上連跑了三趟茅房,我就什麼都明白了,唯一的後遺症也不過是腸子細了些罷了。
不過事後也有些害怕,如果那個想誣陷我的人目的之一確是三阿哥的話,那這些藥量足夠瀉死一個一歲半的孩子了,我也只不過吃了一口就瀉成這樣,要是那樣的話……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真是最毒婦人心呀……
三阿哥當然沒事兒,要是他有事兒的話,我就是把那一盤子點心都吃下去,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脫身了。心裡雖猜到了個大概,可細節卻不甚明瞭,自己不敢問也不太想問,原本想著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