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呻吟地說:“我胃有點不舒服,送我回公司。”“回公司?”譚東城眉頭一顰,“你這個模樣一個是去醫院,要不然就是回家,你還回公司做什麼?”
“不行。”喬風努力喘了口氣,“我回公司,我有份檔案要處理。”他沒敢睜開眼,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不鎮定,如此恐慌,他完全沒了分寸。一個女兒從天而降,牽掛了二十年的人出現的突兀,而他的一對兒女竟然會有如此繁縟複雜的關係,更將他的思想推到了死路。
老天怎麼會做如此安排?怎麼會這麼殘忍?怎麼會這麼荒謬?澆了他一頭滾燙的熱水同時又潑過來一盆冰水。他鎖緊了眉頭,痛楚撕毀了他一向冷靜沉穩的外衣,他現在就像負了內傷的野獸,他必須找個沒人的地方療傷,讓自己緩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9 章
陽光照在院子裡,照的整個小院都是金燦燦的。不知道為什麼,寧雪今天心情特別好,從早晨起來,有兩隻喜鵲就在視窗的地方叫來叫去的。這會兒,仍然站在那牆上,昂著頭,撲閃著翅膀,咕咕咕地叫個不停。母親說: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事呢?有貴人來麼?
好事?貴人?寧雪展開唇角微笑了。二十年了,這兩個詞彙跟她一直無緣,直到許橈陽出現了,這兩個詞才與她家搭上了關係。如今,那兩個人粘的甜的像塊橡膠糖,扯都扯不開。如果說好事,這應該就是好事了。如果說貴人,那孩子就應該是貴人了。
不過不管誰是貴人,一定不會是身邊的這個男人。碎碎唸了一個早上,臨到中午,他也沒有停的意思,主題永遠是一個,說的話永遠是那麼幾句。
“你就跟我走吧!我給你請個保姆,不,咱請個特護,照顧你媽準保比你在行。你這麼年輕,現在可兒也有了歸宿,已經用不著你操心了,你應該為你自己想想。你跟著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寧雪低著頭,心不在焉地聽著,一言不發地收拾院子裡的東西。天氣漸暖了,爐子很快就不用燒了,堵在門口一個冬天的蜂窩煤,這會兒,她清理出來,把剩下的移到角落裡,儲存好還可以留到明年再用。
王滿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從這邊轉到那邊,同樣的內容已經重複了一個早上了。她一邊搬煤,一邊不經心地回著他的話,“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我不想找,我就和我媽一起過。等我老了到北京找可兒。”
“女兒能和男人一樣麼?”王滿不厭其煩地說,“晚上睡覺冷了,都沒有人給暖被窩。熱了,都沒有人給扇扇子。更深人靜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不想找。”寧雪說。她彎腰去搬煤,耳邊有幾縷頭髮凌亂地垂下來,散在臉邊,黃色橡膠手套沾滿了煤屑。
王滿手舉著那個存摺,往她眼前遞過去“你看,我現在的存款又多了五十萬,只要你同意跟我在一起,這錢都是你的。你想怎麼用怎麼用?想買什麼買什麼?”她撥開他的手:“我不缺錢。”
王滿不死心,“你到我那去,住樓房,就不必弄這些。地熱冬暖夏涼,想怎麼舒服就怎麼舒服。”“王滿。”寧雪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站直了腰。她臉色平靜地瞅著他,和氣地說:“你追了我這麼多年了,年輕的時候,我都沒同意,現在已經是這個年齡了,我早沒了這個心了。以你的條件,你找什麼樣年輕的女孩找不到?何苦在我身上掛著?你在我身上浪費了這麼多年,我實在替你不值,真的不值。”
王滿漲紅了臉,有些著急了。“我不想找那些年輕女孩,我就看上你了。”他涎著臉湊上來,“雪,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麼?你也知道我追了你這麼多年了,你就一點都不動心麼?”他喘起了粗氣,眼珠子放直了。“雪,”他突然毛手毛腳地過去摟寧雪的腰。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