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了,覺得不疼,就沒當回事。”
他劍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站起身道:“還能走嗎?”
我攀著石壁試圖站起,可下半身怎麼也用不上力來。報應不爽,我說人家半身不遂,這會自己真的不遂了……
他看著我掙扎著跌倒,再掙扎再跌倒,最後悶不做聲地將我一把扛起,扛在了肩上……如背麻袋一樣毫無溫柔可言……
可我,已經感動得要死了。
這裡應驗了一個真理,給人一巴掌再給人一個糖果,這會讓某些人感覺到莫大的恩惠。
原本我還打定決心不帶他去苗寨,可患難與共後,我的想法就改變了,不為他的解藥,為了情義和美色,我也得冒險帶他去見巫醫。
***
翌日天藍如洗,秋風溫煦,美絕後代的白衣公子扛著快要歇菜的我出現在了苗寨門口的桃樹下……弟兄們恬不知恥地說道:“我就知道老大是去睡男人了!老大威武!”
我抽了抽眼角,瞎了你們的狗眼,老子分明是被綁架的那個。
巫醫看見我後背的爪印後,也是雙眼雪亮:“不枉我傳授你多年的春宮秘方,這麼玩有點過了哈,以後溫柔點,我開點藥給你們補一補。”
我一張老臉全都糊去了地上,接著又聽她道:“菊花啊,你們想馬上要孩子呢?還是馬上要孩子?”
忍不可忍!我將巫醫拖走了……
我叫苗菊花,阿爹共生了四個女兒,大姐將會繼承寨主之位,二姐做了女祭司,三姐做了女管事,爹說我們家已將寨內神、政、商三界事務掌控,惟獨還有黑道沒有染指,於是,最小的我被迫做了女流氓……
我剛學會表達意志的時候,最先介意的是我的名字……
大姐叫苗鼕鼕,二姐叫苗春春,三姐叫苗夏夏,可我為嘛要叫苗菊花!
阿爹說,你奶奶就叫苗秋秋,你不能這麼叫吧?苗菊花清淨高潔,不落俗套,也是秋天生的,點了個贊呀!
點贊個毛線!有比菊花更粗俗的名字嗎?我表示很不滿意,之後就更不滿意自己的職業了……女流氓?
我十二歲之前尚有轉機的餘地,比如阿爹和阿孃若再生個孩子,女流氓的職務當然就不是我的了。於是我從小就立志要幫助爹孃再造一個妹妹出來,經常跑去後山的巫醫老祭祀那討教繁衍生息的秘方,久而久之,寨裡傳開我小小年紀就十分渴求男女之事,巫醫祭司們也深刻斷定了我的本性,阿爹欣慰地說,女兒呀,你果然有女流氓的潛質!
你全家才有女流氓的潛質!這爹一定是上山割豬草撿來的。
我羞惱成怒:“巫醫,難道你沒看出來我中了毒?”
她哦了一聲:“你化骨散的毒很容易解……”
我搖頭:“除了化骨散,我還中了另一種毒,他給我下毒了!快給我解掉。”
巫醫了悟地笑:“小妮子別逗,愛情這毒藥,無藥可解。”
我:“……”
我徒勞而返,對白衣公子道:“我們寨的巫醫可能是買白菜送的,她說你的病只能平日調理,無法根除。”
巫醫說白衣公子的舊疾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斷不了病根,富貴之人命多舛,他兒時應該吃過不少苦頭,不然不會虛弱成這樣……
白衣公子默了默,轉而卻關心起我來:“你的化骨散可解?”
我受寵若驚,點頭道:“可是可以,不過需要些時日清除餘毒……還少一味藥。”
“什麼藥?”他平淡地說,墨黑的瞳仁靜靜地看著我,讓我不自覺地臉紅。
我道:“那藥長在沼澤地中,很難採到,回頭我和弟兄們去想想辦法。”
他沒再追問,側臥在榻上睡了過去……許是累極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