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
他們的要求,他們準備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但這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工程,桑充國與教授聯席會議都沒有想
過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它的完成,但即便如此,沒有朝廷的支援也是不可想象的,但到目前為止,只有《礦物
卷》得到了一筆經費,數十名學者帶著他們的學生、隨從,已經離開白水潭學院,去往全國各地探險,尋找、
記錄各地的礦產。但其他幾乎所有的門類,都沒能得到一文錢的資助。原因很簡單,官府雖然也需要各種木
材,但是他們的要求還沒達到需要細分樹木種類的地步;軍隊也大量使用牲畜,但是無論是馬、牛、騾、驢,
還是信鴿與戰犬,都是人工訓養之物。他們不會為“無用之事”掏一文錢。唯有金、銀、銅、鐵、錫,才會令
他們感興趣。
與此同時,承擔東南與海外卷的西湖學院與新興起的金陵書院,卻遠比白水潭更有效率。這也是出於極現
實的理由——根據法律,國內的一切礦產,都屬於皇帝陛下本人(或者說屬於國家,但這對商人們來說,毫無
分別)。所以,在國內開採礦產,不僅較難得到許可,而且稅賦極重、管制極多。但在海外卻大不相同,曾經
就出現過某人在海外某島發現大量的硫磺而一夜暴富的傳奇。若能發現金、銀、銅礦,無論是巧取還是豪奪,
其利潤簡直不可想象。為了得到預期的高額回報,商人們並不吝嗇向西湖學院提供鉅額資助,條件也很現實—
—西湖學院必須簽訂某種契約,保證受他們資助的勘探所發現的一切礦物,在最多十年之內,必須得到他們同
意才能上報朝廷或者公之於眾。而另一方面,海商們對植物的興趣也很大,名貴的木材,還有製造海船需要的
樹木,在市場上都是稀缺而走俏的商品。
雖然東南這兩所學校對他們是如何獲得贊助的三緘其口,但是桑充國卻不能沒有憂患意識。東南是人文薈
萃之地,而且農、工、商業都高度發達——而在中原與北方,卻主要只有汴京與益州比較富裕。這兩所學院的
發展迅猛,也在意料當中。其中西湖學院自我標榜是石學的正宗嫡系,大有與白水潭一較高下之意。而金陵書
院,因為在學術上傾向於王安石、呂惠卿的“新學”,得到了他岳父與呂惠卿的暗中支援,許多在學術上贊成
“新學”或者政治上支援新黨的學者雲集其間,又有朝廷的或明或暗的照顧,幾年之間便與所謂的“六大學
院”並駕齊驅了。更讓白水潭學院不滿的是,朝廷一向禁止私自教授、學習天文星象之學,白水潭學院擁有全
國聞名的天文學家,卻始終未獲準設定觀星臺。反倒是金陵書院,不僅被獲准建築觀星臺,而且翰林院司天臺
還派官員進駐金陵學院,極有可能成為在太學之外,第一家獲准開設天文學的學院。
這一點意義極大,要知道,此時幾乎所有的算術名家,其最終的志向,都在天文星象。假若金陵書院拔到
先籌,格物院就很可能會面臨人材大量流失的危機。
除此之外,桑充國在幾個月前探望病中的前明理院院長程顥之時,大程向他提出過一個設想,建議在白水
潭成立一個“契丹、西夏研究院”,專門研究有關遼國、西夏的一切事情,不僅可幫助國內計程車大夫更深刻全
面地瞭解兩北長期的敵人,其長期目標,更是力圖尋求一種全面解決兩北邊患的方案。程顥一針見血的指出,
即使漢唐強盛之時,北邊的邊患也始終存在,而武力征服的方法,也始終不能長久,北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