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利用這種不安。所以,公子,我敢肯定,這份奏章,絕對不會透過。無論是政事堂還是樞密院,還是門下後省,這份奏章,都絕對不會透過。”
石越猛地勒馬,注視著李丁文,幾乎是咬著牙的說道:“它必須透過。我一定要讓它透過。陝西路要發展,大量的成年男丁,就不能被無用的兵役困住。我只有先把陝西的百姓從各種各樣的差役中解脫出來,他們才能回家好好種田,一切農田水利之建設,才有前提。”
“請公子三思。若能直接徵用這些鄉兵去修水利,也是一個辦法。”李丁文對於自己提出的辦法,其實並沒有自信。但他卻不能眼看著石越在這個時候去挑戰一個龐大的利益既得階層。
“勞民傷財。興修水利的勞力,要從水利設施的附近徵募。”石越忽然揚鞭狠狠的抽了一下坐騎,坐騎負痛,不由倏的加快了速度,慌得一干護衛連忙緊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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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山。
“鎮戎軍的宋軍有增兵跡象?”
“渭州知州高遵裕到了鎮戎軍?”
“德順軍的宋軍也在向北調動?”
李清在幾日之內,連續接到關子宋軍調動的密報,多達數十次。但是沒有一次,有今日這麼嚴重。鎮戎軍知軍是渭州經略副使夏元畿,夏元畿此人,李清非常瞭解,此人有兩大愛好:回易、向士兵放高利貸。但拋開這兩點子心而論,夏元畿雖然有很多毛病,也稱不上大將之材,但在軍事方面,也並非全無能力之輩。
“是什麼原因讓高遵裕要親自到鎮戎軍?”李清一身戎裝,坐在大帳之中,苦苦的思索著。毫無疑問,宋軍將要有一次軍事行動,而且必將是一次重要的軍事行動。但是他們的目的究竟在哪裡?“是天都山麼?”想到這裡,李清不由啞然失笑。
“熙河一帶的宋軍,有沒有動靜?”李清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問道。
“沒有報告。”
“讓探子繼續盯緊了。”李清放下心來,如果宋軍的目的是天都山,那麼熙河一帶的宋軍,不可能不來夾攻。“取地圖來。”
“是。”有人取來一幅繪製粗陋的地圖,鋪在帥案上。
李清緊鎖若眉毛,目光在地圖上上下移動。
“將軍!”說話的人是左侍禁野馬瑪,素以驍勇聞名軍中。
“嗯?”李清只應了一聲,目光卻依然死死的盯著地圖。
“末將以為,不必管宋人想做什麼,要麼就是先發制人,現在就點兵去打熙寧寨;要麼就後發制人,宋軍到哪裡,我們就打哪裡。”
“我軍現有多少人馬?”李清微抬起眼,看了一眼野烏瑪,淡淡的問道,然後再次將注意力轉到地圖之上。
“天都山駐軍與各寨人馬加起來,計一萬馬軍,八千步軍。”
“那你可知宋軍有多少人馬?”
“這……”野烏瑪訥訥的答不出來。
“速速派人通知國相,請他來天都山點兵。”李清終子再次抬起頭來,並順手卷起地圖,冷冷道:“宋軍此次聚兵,其志非小。”
“是!”野烏瑪等人雖然心中不信,卻是絲毫不敢怠慢了李清的軍令。
李清的軍法之嚴,但凡在他帳中的將領軍士,無一不知絕非虛言,也絕無人敢加以怠慢。是以立時就有人星夜下山,向粱乙埋報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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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似乎都有點晚了。
熙寧十年三月三十日。也就是石越離開熙寧寨兩天之後,大宋侍衛步軍司下轄的振武軍第一軍、神銳軍第二軍近三萬禁軍,外加渭州、鎮戎軍的兩萬餘蕃軍,還有未受整編的禁軍約四十個指揮約兩萬人,以及八千弓箭手,五萬廂軍、鄉兵,三萬役夫工匠,共計約十六萬人馬突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