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越說聲音越低,語氣纏綿悱惻,充滿不捨之情,神情悽楚,眼中淚珠滾來滾去;待說完最後一句,再也忍耐不住,淚水滾滾而下,急忙低下頭去。
陳敬龍見她傷痛欲絕,卻不明白為何如此,茫然呆立,不知所對。
稍過片刻,齊若男抬起頭來,伸衣袖拭去臉上淚水,再不看陳敬龍一眼,向旁觀眾人揚聲說道:“眾位,我與陳敬龍之間是否清白,有一人可以證明。”轉向鑄劍山莊看臺望去,喝道:“莫邪,人家如此欺辱你未婚妻,虧你忍得下去!還不過來,在等什麼?”
眾人聽她自稱是人“未婚妻”,無不驚訝,都想:“原來她與人已有婚約。若是她當真與陳敬龍有染,又豈肯另嫁別人?或者,是先有婚約,後認識陳敬龍的?又或者,是兩頭舍不下,背夫與陳敬龍私通的?那又如何要未婚夫出來作證?啊喲,此事大是複雜,或許真是林正陽誣衊,也說不定!”一時雖不能確定就是林正陽說謊,但卻隱約都有些懷疑。
歐陽莫邪也是滿頭霧水,但他自與父親分別之後,一直受齊若男照顧,與她最是親近,對她也最是懼怕,此時聽她招呼,雖不明所以,仍是不敢怠慢,急忙躍下看臺,奔向齊若男。
眾人定睛看時,見出來這少年相貌異常俊美,遠勝尋常女子,不由都暗暗讚歎:“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少年!有此俊美夫婿,何用與別人私通?那不是放著肥肉不吃,卻去吃糟糠嗎?天下哪有那樣的傻子?”對林正陽所言,懷疑更增。
歐陽莫邪來到齊若男面前站定,剛要開口,齊若男已搶先說道:“先告訴大家,你姓甚名誰,是何身份,免得別人誤會我隨便找個沒來歷的野小子出來頂缸!”
歐陽莫邪轉頭四望,見千餘雙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不禁羞怯起來,滿臉通紅,扭捏不堪,哪還敢大聲說話?
齊若男見他模樣,知道他能忍住不哭,已是比以前大有長進,不可更加奢求;只好揚聲介紹道:“此人複姓歐陽,名莫邪,是鑄劍山莊莊主歐陽嘯前輩的二公子,可不是沒有來歷的山野小子!大家若不相信他身份,去問一問歐陽少莊主,便知真假。”
鑄劍山莊看臺上,歐陽干將朗聲笑道:“他是我親弟弟,怎會有假?齊幫主說笑了!”
齊若男冷笑道:“不是說笑!哼,若是沒有來歷的山野小子,別人是不大瞧得起的,說出話來,人家也未必相信,還是先證明身份的好!”
眾人這才明白,她口口聲聲“山野小子”,仍是在為陳敬龍鳴不平。
齊若男尋思一下,又道:“還有一件事,需要講在頭裡。這位歐陽二公子,性情嬌羞怯懦,當著這許多人,是不敢說話的。歐陽少莊主,我說的不假吧?”
歐陽干將苦笑道:“不假!我這兄弟,當著這許多人,不哭起來已經算是好的了,哪還能指望他開口說話?唉,舍弟天性如此,勉強不來,還望眾位江湖同道看在家父面上,莫要取笑才好!”說罷站起身來,抱拳向眾人施了一禮。
他提起歐陽嘯來,哪個人膽邊生毛,敢去取笑?雖都覺好笑,卻也只能強自忍耐,臉上依舊擺出正經模樣。
齊若男正色道:“既然這樣,有些關鍵地方,需要歐陽二公子出言證明的,可也不能指望於他了。到時若男只好詢問二公子,是與不是,二公子點頭或者搖頭,讓大家明白既可,好嗎?”
歐陽莫邪臉紅如血,將頭微微一點,便急忙深深垂下,果然不敢出聲答應。
齊若男輕籲口氣,道:“該提前說的,都已說過,下面該說正事了。”微微一頓,轉頭衝林正陽冷笑道:“林教主,趁這工夫,你最好先去磨一磨劍,免得自刎時一劍刺不死自己,多吃苦頭!”
林正陽不知她要如何證明清白,心中頗為忐忑,雖聽她嘲諷,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