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好相與的。打輸嘛,我就用徊君玩玩好了。這打贏嘛,就少不得需要流火……就是不曉得,那升龍臺,是結實不結實。”
元樂本體為上古神獸腓腓,掌握伸曲變化,對文字圖畫也頗為感興趣,一萬八千年來飽覽群書,前些日子才編了一部《山海經》遺落凡間,活脫脫是一部移動的仙庭魔域百科全書,頗為有用。
這部百科全書捉摸了一會兒,開口道:“當年天族孜斂帝君與九尾狐族慕煌帝君在升龍臺大戰一場之後結拜,五百回合回回驚天,也不見升龍臺崩毀。打到後來升龍臺受創嚴重,自招來紫色祥雲護體,是為紫氣東來。是以,紀虞,我瞅著,那升龍臺,你是怎麼也打不壞的,不必擔心。”
我放心了。
所以翌日這一場架,我打得很暢快。
這天一早,我洗漱乾淨清清爽爽出了在天族臨時落腳的夫麟園,揪出還在被窩裡打盹兒的元樂,一路步行到了升龍臺。不出所料,那升龍臺已聚集了許多觀眾,以防本神君不到,傳出笑話去。
皇舒玄一襲明黃長衣,手持鎏金劍獨立高臺,一頭墨髮隨風翩舞。天族皇子面目出眾,升龍臺上端立真如九天戰神。是以我能理解他在用劍指著我鼻子眉眼一往而深地說出“神君,舒玄等你好久了”之後,那臺下一眾女子尖叫的由來了。
別誤會,那眉眼之所以一往而深,自當是對靜初的。
彼時,靜初正站在臺邊,面目平靜地仰望著臺上。
旁觀臺上天君正襟危坐,一派威嚴姿態,開口就是:“紀虞神君,小兒莽撞,還請擔待。此番切磋,權當交流,不論結果如何,都請坦然接受。”我卻怎麼看怎麼色厲內茬。我估摸著,昨晚,那天君一家估計也就“到底這一架能不能打,是贏還是輸”這個問題進行了艱苦卓絕的辯論,也不知結論如何。
中天龍族,乃是仙庭最會打架的一族,風火雷霆駕馭自如,我以徊君與他周旋了百招,卻真是有些吃力,在一團雷電襲來的時候,喚了流火出來,獄焰一起,雷霆俱滅。
他收了術法,之後就是純粹力與力的硬撼。流火與我以獄焰立約,在我手中不過區區兩斤,實際卻重逾萬斤,最適合的就是肉搏。皇舒玄的鎏金劍輕薄靈活,儘量避免與流火的接觸,我哪裡肯給他機會,步步緊逼,將他逼到臺角,迫他與我刀刃相接硬拼,他一面咬牙與我硬憾,一面全力抵擋不時席捲過去的獄焰。
流火已祭出,我若再不勝,才是對不住棲梓的聲名。
三寸……兩寸……一寸……
他將要被逼下升龍臺了。我聚精會神。
哪知背心卻一陣劇痛,像是十支利戟捆在一塊兒一起灌入了我的後背,之後再一波能量震開。
我整個眼前一黑,五臟六腑俱被燒焦一般,神識就要出竅。雙手一脫力,流火也握不住,皇舒玄的鎏金劍一錯位,直接刺入我的肩膀。
“——紀虞!!!”
也不知道是誰在叫,我聽不清,只奮力在靈魂出竅之前回過身去瞧清楚,到底是誰,能在九重天升龍臺,在對戰雙方背後放冷箭。
我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與皇舒玄五分相像的臉孔,及一雙混雜著驚悸、絕望、瘋狂的,泣血的眼睛。
那人撕心裂肺地問著:“你怎麼在這裡?你應該已經死了!你怎麼、你怎麼還活著!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還活著?你在三萬年前就該死了啊……璧青。”
☆、千樹
在意識中我是被誰抱住了,熟悉的、宿命般的氣味包圍了我。黑暗中一直有人在叫我,我聽不清他叫的是什麼,總之是在叫我。
我感覺一會兒掉進伏魔峰下的烈焰裡,一會兒走過咆哮谷底的玄冰洞,一會兒五臟六腑都燒起來似的,一會兒又渾身發抖。一會兒彷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