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老衲略通些皮毛。若沒瞧錯,二位印堂之中皆有濁氣鬱結。”
“濁氣鬱結?”馮慎問道,“不知主何兇吉?”
老僧笑道:“明鏡積塵而穢,靈臺積濁而愚。這其中利害,還需老衲贅言嗎?”
魯班頭摸了摸前額,皺眉道:“遮莫犯了疑心病?經你一說,是覺得有些糊里糊塗……老和尚,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僧道:“二位昕夕事公,刻無暇晷,難免心力交瘁。體倦則神虛,焉有不濁之理?”
馮慎道:“大師所言甚是。可公幹在身,不由得我等自在閒適。”
“阿彌陀佛,”老僧道,“靜坐知氣浮,守默覺言躁。檀越對於那縹緲外物,未免太過執著。當放下時,便應放下……”
“說的輕巧”,魯班頭道:“我倆又不似你們當和尚的,指著念念經、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能破案嗎?”
老僧不以為忤,又自顧自道:“佛祖雲: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是故大乘本無經,經本菩提心。花開見佛性,性見道自明。世間所有虛妄,皆是因執而生。執可障目,執可迷心。有時候舍便是得,得亦是舍,法性無照,虛誑無實,放下並非真為了放下,而是為了摒除雜念,攝心入善……如是我聞,本師地藏菩薩摩訶薩,智慧音裡,吉祥雲中,為閻浮提苦眾生,作大證明功德主……大悲大願,大聖大慈……南無地藏王菩薩,南無釋迦牟尼佛……”
老僧只顧著口吐蓮花,魯班頭卻好懸沒睡著。見馮慎也是一臉茫然,弘智忙上前道:“方丈怕是累著了,貧僧先帶二位施主出去吧!”
“善哉。”老僧微笑著合上二目,當下不再言語。
魯班頭像得了特赦,從地上爬起來,飛也似地奔將出去。馮慎見狀,也衝老僧一禮,同弘智出得塔來。
站在塔外,魯班頭拼命地晃著腦袋。“要了親命了!被那老和尚聒噪得頭更暈了!他到底說了些什麼?老弟你聽懂了沒?”
“慚愧,”馮慎搖頭道,“方丈禪語精深玄妙,究竟所指何意,我一時也無法參透。”
“大和尚你呢?”魯班頭轉頭道,“你是他徒弟,總該聽得明白吧?”
“呵呵,”弘智窘然笑了笑,“其實二位施主俱為多慮了……”
馮魯一怔,同問道:“這話怎麼講?”
弘智朝身後看了看,欲言又止:“事關方丈……貧僧按理是不該說……”
“你這和尚好不爽利,”魯班頭急道,“總說些半截話教人焦躁!”
“好好,貧僧直說就是,”弘智賠笑道,“想必二位也能瞧得出來,我們方丈酷嗜佛法,平素裡但逢閒暇,便會一頭扎進藏經閣中痴研經卷。趕上有說經論典機會,更是一發不可收,若不攔著,能自言自語個沒完。唉……說他是走火入魔,也不為過啊。”
“還有這等症候?”魯班頭道:“怪不得總感覺他講話雲山霧罩的……你們沒給他找個大夫瞧瞧嗎?”
弘智搖手道:“方丈非是患疾,實因精誠過甚,何須用什麼大夫?以他的自身修為,再假以時日,想來足可化解心魔。”
魯班頭道:“難怪他要閉關潛修,原來是要靜養啊。”
“呵呵”,弘智笑笑,又道,“那接下來二位如何打算?”
馮慎接言道:“我等叨擾多時,是該告辭了。”
“那好,”弘智點點頭,“貧僧也不留二位施主用膳了,省得魯班頭嫌那齋飯寡淡。”
“嘿,”魯班頭笑罵道,“你這和尚還挺記仇,臨了也不忘擠對老子一把。”
“呵呵,”弘智亦笑道,“開個玩笑罷了,班頭可別拿怪。哦,那貧僧送送二位吧,請!”
弘智說完,便引著馮魯沿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