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戰士挾著白大褂率先離隊,小心翼翼地行至眼鏡男部和邵山部中央,緩緩鬆開白大褂,各自朝著自己人的方向撤離。黑衣安保攙扶回白大褂,兵哥哥們迎回了兵哥哥,然後又是一撥、又是一撥……
如此反覆了三趟,依然留在門後的只剩下王忠瑜和最後幾名戰士,以及姜河等人。邵山眯眼一瞧,發現有幾個生面孔姑娘,同樣挾持著幾個白大褂。王忠瑜和那個金髮洋妞交涉了幾句,洋妞退回到眼鏡男身旁報告,後者低語了幾句,身旁的黑髮姑娘轉頭看了眼最後待換的那批人,似乎也動了動嘴。
邵山不由有些緊張,看來交接儀式出了些岔子,於是低聲吩咐手下人戒備起來,做好一言不合立馬動手的準備。換回來的幾名戰士讓他稍安勿躁,看錶情似乎信心滿滿。
果然,眼鏡男好像妥協了,眾目睽睽之下摟了摟那個黑髮姑娘,隨後揮了揮手,示意交接儀式繼續進行。
王忠瑜暗暗鬆了口氣,隨同姜河等人攜著最後的人質退了下來,那批安保緊隨其後,彼此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邵山這邊向前動了幾寸,對面的鬼佬們立即給予回應,齊齊向外踏出兩步。
王忠瑜急忙回頭用眼神制止了邵山的動作,踩著泥濘溼滑的土地退行至交接位置,一如之前的方式,幾名戰士和兩個姑娘鬆開了人質,雙方各歸隊伍,只剩下王忠瑜、姜河還有另外一個穿著黑衣制服的姑娘。
眼鏡男帶著身旁的姑娘上前兩步,走到王忠瑜幾人面前,黑大壯撐著傘和金髮洋妞抱著半大孩子跟了過來,四對三,無聲對視。
“我們可以拼一把,真的要這樣嗎?”王忠瑜皺著眉頭,低聲在安貞耳邊道出自己的想法。安貞此刻充當他的人質,聽到身後的聲音,臉上閃過一抹淒涼神色,她輕輕搖了搖頭,回道:“不用了,就這樣。”
姜河和宋瑤兩人控制著吳文濤,後者腦袋上罩著頭套,看不分明,也聽不清楚,兀自掙扎著。
“安醫生…”姜河深深地嘆了口氣,如鯁在喉,想說的話沒能說出來。
“記住我跟你說的。”安貞瞥了眼身旁這對最早相識的小男女,見kenny和蘇嵐走近,於是不再言語。
雨漸滂沱,如注傾盆,水幕也似刀鋒,終究要割斷某些事,某些人。
“說再見吧。”kenny摘下眼鏡,甩掉鏡片上晶瑩的水珠,遞給了一旁的蘇嵐。
“我不需要你們心懷感恩,但你們最好可以珍惜這次機會,因為不會再有了。”kenny輕聲笑了笑,沒人搭話,他也不在意,眼神看住王忠瑜,道:“回去告訴老傢伙們,不要再費力氣,乘船離開吧,這片土地不再屬於你們。當然,前提是他們還活著。”
王忠瑜眼神凌厲,動了動嘴唇,還是把話嚥了回去,他知道,多說無益。
“很多人試圖尋找答案,想要得到真相,很遺憾,有些事並沒有那麼複雜。智者懂得取捨,他們不懂,你們為人驅使,很可憐,但不值得同情。”
“小人物改變不了歷史,改變不了命運,活著已是天大的恩賜,再去奢求可就是貪得無厭了。”
“走吧,我的寬宏不代表妥協,時間會證明一切,或許你們看不到未來,但我會親眼見證復甦。”
“好了,說再見,離開這裡。”
……
瓢潑雨聲掩住kenny的聲音,邵山只能看到他的嘴一直在動,但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王忠瑜幾人背對著他,也瞧不清他們的神色,急的抓肝撓肺,卻毫無辦法。好在談話似乎結束了,王忠瑜幾人鬆開了最後的人質,緩緩退了回來。
黑大壯接收了吳文濤,caroline攙住了安貞,小男孩昏昏沉沉地睡著,終於回到了母親的懷裡。
姜河緊握著宋瑤的手,二人的目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