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啊。
她吐吐舌頭,縮著脖子的模樣十分俏皮。
“倒是你一直跟雪城有聯絡?”真是奇怪的兄弟,也罷,她乾爸、乾媽那樣的絕配,生出來的小孩跟“正常”絕對扯不上關係,以平常心看待他們就好。
“我常常和他‘暗中聯絡’,他知道我的。”身為三哥的人三不五時用炸彈、刺殺向他問候一下,再白痴的人也會著手調查自己到底幹了啥天怒人怨的事。
火雪城錯在他是火靖的兒子,如此而已。
紅綾咀嚼他似有所指的話,懷疑道:“觴,你不會真的投身黑社會吧?”
她想起火觴以前偉大的志願,背脊發涼。
“別緊張,沒有誰敢動你的。”
她擔心的才不是這個。
“你在組織裡的地位很高嗎?”希望不是才好,但是依照火觴拼命三郎的蠻幹個性,不會甘心只當一名嘍羅。
“別提這個。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陪我,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他不想一下就嚇跑她。
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他只增加一件短背心,一副墨鏡。
紅綾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他怕熱的習慣仍不變,一件背心就是一切,不像她,寒流一來衣服就必須一件一件的加,直到變成一個肉粽。
他們去的不是路邊攤,也不是五星級飯店,是火觴位在天母的房子。
一隻拉不拉多犬飛奔過來磨蹭火觴的腿,池塘裡有一群毛茸茸的鴨子玩耍戲水,更不可思議的是,紅綾聽見瀑布飛湍的聲響,那轟隆聲確實不是音響製造出來的效果。
火觴一臉神秘地把她帶進屋子,雖然不捨得放開她,但想了想,確定不會有任何人來把她擄走,這才走開。
紅綾真是被他打敗了,客廳的玻璃櫥裡是各式各樣的茶罐,幾乎可以開一間小型博物館。
真難得他如此有心。
火觴端出一托盤的茶點,並喜孜孜地露了手泡茶技術。果然不是蓋的,茶香淡淡飄了出來。
“喝喝看,我的技術是不是稱得上具有職業水準?”他急著想得到她的稱讚。
“點心好吃,茶嘛……也不錯。”她吊人胃口的技術也是一等一的。
“你最愛的春茶,我每天都泡一壺放在冰箱裡,希望你來喝,今天,你終於出現了。”他還記得以前她泡的茶的滋味。
他用初戀的餘溫來安慰自己,這樣才能在血腥的沼澤中活下去。
“你其實不必對我這麼好。”自從知道他平安,惴惴不安的掛心消失後,紅綾並沒有多想其他事。
多年前她也許迷惑過,然而,這許多年足以讓她省思,結論是她跟他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她足足大了他三歲,何況中國人最重輩分,她可是他的姨婆呢。
如今的她是個二十八歲的女人,再怎麼沒行情也不可能把未來託付給一個晚輩。
“當年的我太小,沒有辦法保護你,才會失去你,我現在有能力了,不會再讓你飛走。”蹲在她身邊,火觴款款地訴說。
他深深的怨恨過自己,不過現在的他叱吒風雲,不會再允許誰分開他們。
紅綾心一緊,他怎麼這麼說,把全部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不是她所願意見到的。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那時的我們都太小,對命運的安排無能為力,你不要自責。”
“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什麼意思?“我們已經是成人,我想這是不可能的事。”
當年會住在一起是許多原因造成,現在,情況早就不一樣了。
“我的意思是要你嫁給我。”火觴說出沉藏心中許多年的話。
紅綾微微一笑。“嫁人?我從來沒想過,這些年我覺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