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知秀立時大叫:“父親不會把我們攆出母親的屋子去,定是什麼人在中間作了梗,故意要使我們姐弟三人出去。”
知秀的聲音略微有些提高,彷彿故意要聲音傳出屋子裡,給誰聽去。
知妙坐在那裡沒有動,只是拿眼睛上上下下地望著金氏。
這個管家大嬤嬤她也是見過幾面的,是孝府裡大管家季廣壽的老婆。平日裡他們夫妻兩個一個管著前院的行動支出,一個管著內宅後院的丫僕傭從。這金氏和季廣壽到是兩個公平行事的,只聽令於章榮孝,即使是燕姨娘暫時理了家,金氏也是對燕姨娘聽命服從,但卻從不阿諛奉成,只一徑按著規矩行令辦事。
金氏聽了知秀的話,依然低頭回道:“二小姐,的確是老爺的令。二小姐只需得挪動三日,三日後老爺從居州回來,屋子也會打典完畢,到時老爺過來看了,定會再請小姐和少爺們回來。”
知秀卻不服,立時跳下炕沿就要急道:“我不信,掛了馬車我去居州問父親。”
知妙看到知秀心急,又恐她惹出什麼事來,立時就把她的手一按,然後回頭問金氏道:“果真是父親令我們挪動?那你們又準備把我們挪去哪兒?”
金氏連忙又朝向知妙:“回大小姐的話,這事兒果真是老爺的令,不是老爺的口令,任誰也不敢來這裡要大小姐二小姐挪動。大小姐二小姐若不信,可到前廳叫了我那掌櫃的,和跟在老爺身邊的幾個近廝,一問便知。但挪動之事,乃屬內宅,老爺也不知哪房哪院還空著,叫我們回來安排。我們不敢擅自作主,剛剛去回問了三太太,三太太正身上不大舒服,歪在那裡由丫頭子回了個信兒。說是西北小院還空著,可以請大小姐、二小姐們暫挪到那裡去,只是三個晚上,湊合下便過了。”
知妙聽到這話,回過頭去看知秀。
知秀也對著知妙眨眨眼睛。
她們都不曾去過西北小跨院,對那裡的情況也不熟悉。但是知妙聽到這金氏的話,心裡頭便明白了三分。那天燕姨娘在這裡屋子裡上香,不知道是鬧出什麼境況來,那枝香突然就閃了火星子,把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立時就有人說這屋裡裝神鬧鬼了,又是什麼陰氣太重了,還說什麼停了靈發了葬,要粉刷一新。不是知妙想在心底嘲笑先輩們封建迷信,這明擺著是想找個名目擠兌他們姐弟三人。偏這個時候燕姨娘懷了身孕,那章榮孝即使心底不願意相信什麼“陰風”之說,也是因著迂腐之氣,只巴望著能保了燕姨娘肚腹中的胎兒平安,所以下令說要她們挪動挪動,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挪去的院子……
知妙微微地抿抿嘴唇:“今天晚上就要挪動嗎?”
金氏答道:“是的,大小姐,越快越好。本著該正午得了前頭的口信兒就過來的,可巧三太太那邊忙不過來,我們聽了安排也聽了這半日,等進了門子也這個時候了。小姐們且挪動挪動,貼身細軟只需帶得幾件,其他物什,我們都會給哥兒姐兒包裹好了抬到庫房裡去,保證怎麼樣挪出去,再怎麼樣挪回來。”
這是已經逼到頭上了,說挪就要立刻挪。
知妙明白她們這天快擦黑了才出現是為了什麼,說什麼三太太那裡忙碌,要等了許久才得安置的信兒,怕是故意掐了這個點兒,就是讓她們根本無法反抗吧。又因著章榮孝一大早就出了門,她們又沒了母親,兩個老媽媽沒身份沒地位,這一下子要攆她們出屋子,果真連個撐腰的都沒有。
知秀聽到要立時她們出去,早已經急得秀眉都擰在了一起,跺腳道:“我不信父親要我們這麼急切的挪出這屋子,叫人來,我要去居州……”
立在她面前的金氏連忙說:“回二小姐的話,這時已擦黑,外城門都近宵禁了,即使現時套了馬車,也恐怕難以出城了。”
周媽媽在旁邊抱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