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開始痙攣。
“還是讓我送你吧!何必拒絕我?”徐楚走上前。
他看得很清楚。她的心似乎始終處在一種過去進行式狀態,明明已經是昨天的事了,感情卻還在向下的當口持續。他想把它扭轉,成為對他的現在進行式。
“你愛你太太嗎?”徐愛潘轉過臉龐,突然問個問題,問得沒頭沒腦。
“愛。”徐楚不動聲色地回答。
“愛?但你還有其他的女人——”既然他愛他太太,那麼他怎能還和其他形色的女人牽扯在一塊?
“別把這看得這麼認真嚴重。”他的臉抹上一層不在乎,瞧不出多少認真。“我們只是因為對彼此的身體太過熟悉了,產生不出火花。”
既然如此,他要她當他的情婦,有一天,他也會對她的身體感到疲厭嗎?徐愛潘抿抿嘴,心裡直有一種荒涼又荒唐的感覺。“既然如此,你就不應該找我,只怕我會令你失望。”
“你就是太認真了,像個少年!”徐楚竟望著她笑。
“像少年有什麼不好?”徐愛潘反感極了。她知道他在笑什麼,笑她不切實際;而潘亞瑟要說的也是這些吧!?他不再是小孩子,存在他們之間的,已經不會再有童話式的愛。
“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會認不清現實。”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她瞪著他,累極了。“你說你愛你太太,但你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對不同物件‘刻骨銘心’?”
徐楚揚揚眉,又一副似笑非笑。“拜託!你不要拿出那套‘曾經滄海’的理論來!人的感情是有伸縮性的,再說,‘多愛不忍’,也是生物的天性。”
他在為他的不專找藉口。但有一點他沒說的,也許沒意識到的——雖然男女會因對彼此的身體過於熟悉,而失去新鮮感,降低了慾望的熱情,激不出新的火花,但如果彼此情堅愛深,那其實都不是藉口。他維持與他太太的關係,大半基於慣性的習慣,換了一個女人還不是一樣?婚姻不就是那麼回事。
徐愛潘停下來,用一種軟弱到接近無力的語氣說:“你所謂的愛情,說穿了,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交尾——”
“別那麼乖戾!”他笑出聲,俯低在她耳畔,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那叫做、愛!”幾乎把那兩個字含在嘴裡,吐得很曖昧。
是嗎?但那種事是有愛情存在才能做的,不是嗎?他卻說是“生物的天性”!
“我只是多情了一些。”他又在找藉口。
徐愛潘別開臉,不願再多說。多情的人,其實對每個人都是無情的。她覺得胃又在痙攣,難過極了。
為什麼?為什麼潘亞瑟要跟她說那些話?她又為什麼要覺得這麼難過?可是,如果他什麼都不說,她就不會難過、不會受傷嗎?那麼,說與不說,到底又有什麼差別?
胃在痙攣,肚子脹得難受極了。她不該吃那麼多的,這連失戀都算不上。是啊!她何曾戀愛過!?
風涼涼的,天與地那麼在,低而遼闊,忽忽逼近在眼前。她停住腳步,再往前走,走了兩步,蹲了下去,哀哀哭泣起來。她的初戀,她純情的十年,就這麼結束了……
“唉!你這又是何必!”身旁有人駐足,在嘲笑她痴痴的嘆息。跟著托起她,將她圈在懷裡,讓他昂貴的亞曼尼西裝當作紙巾止她的鼻水淚滴。
徐愛潘別開臉,不想領情。他為什麼還不走?要跟她跟到什麼時候?
“跟我來!”徐楚拉住她,轉個方向往路邊走。黑色寶馬靜靜泊在前方街頭。
她反射性地掙扎,沒掙脫,頹然放棄。想想算了,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灰意冷。而且,她整個胃難受極了,噁心又沉重,她感覺她再也撐不下去了。
坐進黑色寶馬的那一剎,她內心突然湧起一種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