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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以言說的荒謬感。她跟徐楚、跟這個男人之間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奇怪的關係?她跟他,明明是陌生人啊!怎麼——

她想不懂;他們之間,甚至連“無心插柳”都算不上,卻怎麼會演變出這種奇怪的交集?

徐楚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邊注意前方路況,邊撇過臉看她。這個情形,原也在他的算計之外。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在他面前流淚,都是有目的或算計手段,無非是要他憐惜或愛撫。她哭得這麼無聲,淚水也不是因他而流,反倒激起他想愛憐。但她一定不會接受,他知道;她對他沒心——至少,現下這一該,她對他沒那個心肝。但之後,她會接受他,會對他有心嗎?他也沒把握。不過,那倒好,如果什麼事都有把握,那就不必去做了。

他看著又看著她,對她一直是有濃濃的興味的。她跟露露是截然不同的典型;露露豐滿多汁,長得高腰肥臀;她卻瘦,身材也不夠長但腰細得一隻手就能完全將她環在懷裡。就是跟她太太章容容的氣質,也在異其趣。他太太能幹聰明,知性與感性並俱,既有都會女郎的明麗從容,雙兼有雍容高雅;她卻顯得漫漫無心,淡中帶懶,氣韻偏冷。

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他蹙緊眉。“他到底是哪點好?你這麼多年還忘不掉?”

他又知道什麼了?徐愛潘瞅他一眼,淡然說:“你不懂。”一句話就堵死他。她也不知道潘亞瑟哪點好,但她對他實在有種“難言的戀慕”。

她轉頭朝著窗外。快速飛逝的街景幻燈片似的讓她覺得昏眩,不舒服極了!脹痛的胃腹愈來愈難受,一陣陣的噁心反胃,直教她忍不住。

“快停車!”她皺眉叫著。

“怎麼了?”徐楚側過臉,發現她臉色不對,減緩了車速。

來不及了!車子才停,徐愛潘便哇地吐了出來,吐得滿車都是,吐得他亞曼尼西裝一身的酸臭。

“對不起。”她拭掉嘴角的殘渣,有些歉然。

徐楚沒說話,也不似在生氣,倒好像很無奈地一臉看著她,看得她不知該如何。

“對不起……”她低下頭,又道歉。“我會負責的……”她的意思是說,她會負責賠他的洗衣費、洗車費,以及一組全新的椅套。

“你怎麼負責?”徐楚明知故問,偏要對她為難。

男人為難女人,有時也是一種手段,做為接近的跳板。

“你可以把帳單寄給我……”徐愛潘微微皺眉,又一陣噁心反胃湧上來,勉強地忍住。

“很貴的哦!”徐楚略略揚著笑,仰身靠向她。對自己被吐得一身酸臭,似乎甚不以為意。

“別靠過來——”她伸手想擋開他,話還來不及說完,哇地結結實實又吐得他滿身酸臭。

“你還好吧?”他看看她,表情看過來更無奈了。

“對不起……”她更歉然了,把頭垂得更低。

車內瀰漫著酸餿味,兩個人身上沾著一式的酸腐味。徐楚開了半車窗,送一點空氣進來,很言情地輕輕托起她的臉龐,點點深情地注視著她說:

“你不必道歉。但以後,送你的花可以收下吧?”

拿了一朵蒼藍色的玫瑰送到她面前。“你要的——藍色玫瑰我沒記錯吧?”

怎麼可能!徐愛潘簡直不敢相信。看看玫瑰又看看他。那麼美的蒼藍色,冷到極點又豔到絕處。

“怎麼可能……”她接過玫瑰,看仔細了,淡淡的香味中夾雜一股顏料味。恍然明白,他竟將純白的白玫瑰以染料浸染成蒼藍的色調!

她驀地抬頭;他隱著等著。她沒想到他竟做到這樣的地步!

“為什麼……”她吶吶的,又低下頭。

“你不是說‘將於茫茫人世中尋訪你唯一知己,得之,你幸;不得,你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