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少銀子,只盼著莫要寒了城裡樂善好施的百姓的心。”
陸毓衍睨了陳如師一眼,道:“還是大人考慮得周道。”
“哪裡哪裡!”陳如師摸著鬍子,眼睛眯成了縫。
謝箏跟在後頭,聽得一清二楚,雖是面無改色,心裡不由冷笑一聲。
一行人到了堂內,幾位同知、通判、推官、經歷等一一見了禮。
“陳大人,”陸毓衍抿了口茶,沒打算慢慢聽陳如師說他這幾年為官的心情體會,他道,“我為官不久,也是頭一回放外差,各處規矩,若有不夠周全的地方,還請陳大人見諒。”
陳如師一怔,下意識道:“不敢當不敢當。”
“巡按到府,都要先審錄罪囚,吊刷案卷,我們還是依著規矩來,”陸毓衍站起身,拱手道,“還請大人取案卷來。”
陳如師不好拒絕,讓同知金仁生引路,給陸毓衍在後衙備了間書房,又讓衙役把一疊疊的案卷搬了進去。
案卷整理得很仔細,依著年月,清清楚楚的。
謝箏嘀咕道:“可見他用心。”
陸毓衍聽出謝箏話裡對陳如師的不滿,不由淺淺笑了笑,趁著無人注意,勾了謝箏的手指,在她掌心捻了捻。
癢嗖嗖的,謝箏反手握住陸毓衍的手,不叫他再作怪,嗔道:“不過就是因為你來了,要不然,他今兒個還能說出那麼冠冕堂皇的話來?”
謝慕錦在鎮江五年,與陳如師也打過不少交道。
哪怕謝慕錦從不在謝箏跟前說道官場長短,謝箏還是對陳如師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陳如師是個極其怕麻煩的人,不求出挑,只求平順。
這樣的官老爺,在謝家出事後迅速結案,不管他是不是叫人收買了,謝箏都不覺得意外。
而今日這一樁,若不是陸毓衍來了,以陳如師的性子,肯定是大手一揮,讓義莊抬了單老七走,後頭的事情萬事不管了,哪裡會有什麼薄棺石碑。
金仁生又帶著人送了幾疊案卷過來。
陸毓衍鬆開了謝箏的手,與金仁生道了謝。
相較於陳如師的幼滑,金仁生一本正經極了,確定陸毓衍沒有別的吩咐,這才退出了書房。
陸毓衍隨手抽了本案卷,坐在大案後頭翻看。
謝箏認真看著案卷的分類,皺眉道:“應天府的這些案子,只有少數幾樁沒有結案,太少了些。”
斷案一來講究證據,二來也要有幾分運氣。
哪怕是再勤勤懇懇的知府,手上都會有一些未結案子,有些是時間太久了,有些是案情不夠清楚。
謝箏記得清楚,當時謝慕錦的書房裡就有不少這類案卷,每當得空之時,謝慕錦都會重新梳理一遍,以求進展。
但陳如師這裡,未結的極少。
鎮江、太平兩府加在一塊,總沒有應天府地方大。
謝箏哼道:“也不知道有多少是跟鎮江的案子一樣。”
陳如師為了結案,只怕沒少辦稀裡糊塗的案子,這些案卷整理一番,要抓陳如師的小辮子,還是極有機會的。
陸毓衍翻著手中的案卷,突然想起樁事情來,與謝箏道:“你讓人取了這幾年意外身故或是自盡的案卷來。”
謝箏聞言詫異。
陸毓衍解釋道:“他要辦糊塗案子,最簡單的不就是意外、自盡?”
謝箏抿著唇點了點頭。
豈不就是那樣?
謝家的大火,也是被辦作了最容易抹平的“殉情引發大火牽連父母”。
沒有兇手,也就無需再細細查問,快刀斬亂麻,乾淨又利索。
謝箏與竹霧一道去尋了金仁生。
聽了謝箏來意,金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