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弟曾蒙三恨先生青睞,本身具有闢毒之能……”
話才說了一半,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
兩人同時望向柵門。
人影出現,赫然是乾坤教夫婦。
打量了兩人幾眼,乾坤教主開口道:“道爺,委屈你師徒了!”
神情語調仍然保持著風度,就像剛來時接待一樣,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東方白心中一動,稱呼未改,顯然身份還沒被揭穿。
卓永年坐著沒動,大聲道:“這怎麼回事?”
乾坤教主微笑著道:“這隻怪道爺聰明得過了頭,自敗行藏。”
卓永年道:“本道爺不懂?”
乾坤教主笑笑道:“道爺既然一定要本座說穿,本座只好照辦了。”
話鋒頓了頓才接下去道:“原本奉請道爺入谷,是想仰仗道爺在醫事方面的長才,唯恐道爺不肯安心留下,所以在酒裡放了點留客住之藥……”
卓永年氣極地道:“對本道爺施毒?”
教主夫人接話道:“道爺精通百草之性,但對毒之一道看來並不高明,故而服食了還不自知,不過這留客住之藥乃是毒中極品,非此道高手無法辨知,服了此藥之後六個時辰,部份穴脈會閉阻,等於鎖住了功力,爾後每月服食一粒解藥,情況便不致惡化,否則將遭精血乾涸之厄,此所以稱之為留客住。”
徐娘半老,聲音卻嬌脆得像十七八歲的少女,聽起來悅耳之極。
乾坤教主又立即接回話道:“道爺在酒席之上,竟然把它當成了消失記憶之藥,自己敗露了行藏,可惜!”
笑笑又道:“不過,你師徒倆戲倒是演得不錯,一唱一和,滿生動的,要是本座用的是失憶之藥,那可真被矇住了。”
東方白感到啼笑皆非,吃了癟還露了醜。
卓永年的心裡當然也極不是滋味,“狐精”一向算無遺策,竟然栽了這麼大一個斤斗。
丟人現眼是其次,最要命的是這一敗露了行藏加上被毒所制,整個的計劃全成了泡影,“陰陽秀士”是個相當可怕的人物,他會用什麼可怕的手段對付自己和東方白?
坤寧宮方面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這變故,仍然照計劃行動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能言善道的狐精此刻竟開不了口。
“道爺,我們現在可以坦誠地談談麼?”乾坤教主風度不變,所謂坦誠地談談實際上就是問口供,措辭極佳。
“本道爺既然栽了,隨便問吧!”
“本座說了是談談,不是問。”
“事實上是一樣。”
“隨道爺怎麼說吧,先談道爺的來路,如何?”
“本道爺乃全真弟子,還有什麼來路?”
“對,不錯,本座是說道爺另外的身份。”
“還有什麼另外的身份?”
“比如說:派遣紅衣使者入山的至尊王……”問話只有半句,一對本來清和的眸子突然閃射出令人不敢逼視的精芒,就像銳利的鷹眼,絲絲銀線,似要穿透入的內心深處,被這種目光看定,使人產生裸體暴露的感覺。
毫無疑問,他要從卓永年表面上的反應,窺測內心的秘密,也就是以洞微的觀察力來判斷卓永年應答的可信成份。
東方白心頭一動,對方竟然把自己和卓永年的身份懷疑到子虛烏有的“至尊王”方面,這可好,應該是一個轉機,以卓永年的機智,必可據此而大作文章,果然……
“至尊王!哈哈哈哈……”卓永年站起身來,斂了笑聲,煞有介事地肅容念道:“天下唯一主,四海頌至尊。”他真的抓住這機會。
乾坤教主夫婦齊齊面上變色。
“至尊王是誰?”乾坤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