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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韌最近都很高興,所做的文章得到老師的好評,學了些刀馬功夫,馬球場上也能縱橫馳騁了。
這天晚間從球場回來,我見他換了一套隊服,很吃驚。
他把門關好,小聲道:“姐姐,今日有一樁奇事。”
我向來喜聽八卦,便停下手中活計,凝神等著。
“今天練完球休息的時候,我從九王身邊過,誰知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我當時嚇了一跳,且他死攥著不撒手,我的手腕都青了。”他擼起袖子給我瞧,果然青了一圈。
“這九王有病啊,他幹嘛往死裡攥你,呃,他始終不肯訂婚,不會是好男風吧。”
我找來消腫藥給他塗。
六王上個月已經成婚,七王也定了親,只有九王一直沒動靜。
“噗!”柳韌噴了茶,猛咳了幾聲:“姐,你別亂猜好不好,我們球頭正常的很。”
“嘿,你才進了幾天球隊,就這麼維護他?”
“姐姐,你聽我說。他攥住我的手腕,是看我袖口的那棵柳樹。他仔仔細細的盯了好久,臉上的表情變了幾遍,後來又盯著我的臉看,看的我心裡直發毛。再後來他問我這是誰繡的,我說是我姐。他就問我姐姐叫什麼名字,我說叫依依。他似乎很失望,默了半晌,就讓他的侍衛劉長帶我去做一身新的,讓我把那套衣服送給他。”
九王也忒蠻橫了,喜歡人家袖口的刺繡就扒人家衣衫。若是人家面板好,他還不得扒了人家的皮。
從小爹孃就叫我依依,進了梅家也都叫我依依,我想弟弟可能都快忘了我的名字應該叫做嫣然。
“姐,聽說自打過年以後,九王添了個古怪嗜好就是喜歡問人家有幾個姐姐妹妹,叫什麼名字,還喜歡收集柳安州刺繡。據說,他有一個心上人找不到了,大家猜可能是柳安人,你說會是誰呢?”柳韌神秘兮兮的探過腦袋。
“柳安州下屬有十個縣,人口有上萬人,你都認識麼?”我拿過手帕接著繡,這是我送給梅敏的及笄之禮。
柳韌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姐姐,其實九王送我消腫藥了,不過這點小傷我覺得根本不必用,你幫我留著吧。”
我知道他是捨不得,就依言收了起來。
翠葉進來道:“二公子喝醉了酒,在那邊發脾氣呢。”
我和柳韌都是一愣,忙起身去春香院。梅莘正在院子裡抽打丫頭:“你們這般狗奴才,見我姑姑不受寵了,就猖狂起來。這裡沒你們撒野的分兒,都給我滾。”
白瑩雪正在一邊抹淚,見我和柳韌進來,倒像見了靠山。走過來道:“剛剛表哥回來,小丫頭們貪玩,把門鎖著沒聽見敲門聲。不敢驚動舅父、舅母,已經派人去找大表姐了。”
大表姐的院子比我的遠些,所以來的稍遲一會兒。
“還不快扶進去,怕人聽不到麼。”大表姐進來,丫頭們都舒了口氣。
表哥歪在榻上,嘴裡還在喃喃的罵著。
大表姐道:“你就嚷吧,讓爹爹聽到還不叫人打你一頓。家裡已是不安生了,你還添什麼亂。”
“你們女人懂什麼,如今我在外面,那些人都瞧不起我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趕明姑姑在得了寵,就請旨弄死他們。”
表姐恨鐵不成鋼:“誰叫你總交些狐朋狗友,都是不成器的東西,如今能不落井下石麼?”
“你以為在外面那麼好混的,我也想結交七王、九王,可人家都不搭理我。”梅莘滿臉委屈。
表姐拉過柳韌:“你看看韌兒,比你還小几歲,人家怎麼就和九王,郭翼,周添這樣的人成了朋友?”
“九王?九王就喜歡柳州人,如今誰都知道這一點。韌兒有本事你認他做弟弟,別來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