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款日期,該是上巳節所做,司馬兄可是在那日遇到一名梨渦帶笑的女子,被她打動?”
皇家之子啊,讓我大跌眼鏡,竟然如此愛探究別人的八卦。
司馬笑著搖搖頭:“非也,在下原本很欣賞笑春風這種小花,自以為刺中有花很是美妙,然眾人都不認同。那日,確有一位姑娘對笑春風愛不釋手,與在下不謀而合,都認為刺中有花為最美。故而,在下為她筆錄詩句。”
我暗暗點頭,難怪他第一次見我就肯送我字,竟是這個緣故。
快買吧,快買吧。
我焦急的往外看,那九王卻不疾不徐的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姑娘名字中可有一個‘嫣’字?”
他轉頭看向司馬,此刻我便能看到他的側臉,雖是看不真切,卻能感受到那目光是凌厲的。
司馬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向這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想:莫非姨父給爹爹放水的事敗露了,他要追殺我們一家?
我十分想給司馬遞個暗號,讓他不要把我透露出去,可是又不能伸頭出去講。情急之下,又出了亂子。“彭”,額頭磕在了門框上。
“什麼人,出來。”九王厲聲喝道。
我嚇得趕忙溜到牆角藏好,捂著額頭蹲到大花瓶後面,用眼神示意梅莘出去,並且不要把我說出去。
梅莘會意,挑簾出去:“梅莘拜見九王爺。”
“你在裡面做什麼?”他的語氣柔和了些。
“哦,我今日包了一個雅間,本來要宴請一個朋友,朋友還沒到,我剛剛失手打了茶盞,驚了王爺,罪過罪過。”
“王爺,我的字就是送給的梅公子的表妹依依。”
我心裡暗舒一口氣,還好我有兩個名字,且小名是籍貫上沒有的。
“不錯,依依交給我去裝裱的。”
外面沉默了一會兒,九王沉聲道:“這幅字我買了。”
我按捺不住自己跳動的小心肝,之前對九王的不良印象一掃而光,京城的冤大頭就是好找,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敗家。
“小二,我給你寫個條子,你拿到九王府去領銀子。”
啥?打白條?九王太黑了。
高價請客
我想衝出去說不給銀子不能拿走,想了想還是沒敢冒那個險。
外面平靜了一會兒又恢復熱鬧,梅莘進來說道:“王爺已經走了。”
我緊繃的肌肉一下子鬆弛了,癱坐在地上。
沒想到大麻煩走了,小麻煩卻來了。
司馬青雲許是沒料到他的字能賣到這個天價,進來時高興的臉都綠了。
我哆嗦著站起來,訕笑著以哥們兒禮儀拍拍他的肩膀:“出乎意料吧,我很有才是不是?”
他憋著氣撇我一眼:“恩,太有才了。”
三人落座,我屁顛的倒了一杯茶遞給司馬,他也沒客氣接過去喝了。審視著我道:“你認識九王?”
我乾脆利落的搖頭:“不認識。”
“那你幹嘛那麼怕他?”
我小心的瞅瞅外面,低聲湊近他耳邊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保證不說出去。”
待他鄭重點頭之後,我附耳道:“我爹原是柳安州太守,去年因烏龍詩案獲罪,到洵南做屯長去了。我怕他翻出舊案,要再製我們一家的罪。”
許是我離他太近,把熱氣吹到他臉上,我說完話他不自然的伸手捋捋耳朵,面如冠玉的臉上閃過兩朵紅暈。
“就為這?”他喝茶掩飾。
“恩。”我鄭重點頭。
“你放心吧,那本是冤獄,不會有人在變本加厲了。”天子腳下,京城梁松丞相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說那是冤獄,司馬青雲真乃太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