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機動時的物資運輸,主要就只能依靠水運為主。在南漢軍和吳越軍隔江對峙的情況下,把林仁肇的部隊安排到這一代,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
“都帥,大軍已經安營完畢,與咱們換防的汀州兵,如今已經移回揭陽縣城屯駐了。他們留下的營寨樓櫓倒是完備,看來已經修繕有月餘了。後軍的倉廒屯糧所在也嚴密整備,看來四王爺御下治軍嚴謹,倒不在咱家殿下之下了。”
申屠令堅鞍前馬後把大軍營地安頓了,又巡視了一圈,這便回來奏報林仁肇。相比之下,林仁肇一到地頭,便先窩在中軍大帳裡,研究著從友軍那裡最新拿到的潮州、惠州一帶地形圖。中吳軍軍中此先雖然也有嶺南地圖,但是終究不如這些本鄉本土勘測出來的圖紙清楚。
“恰才四王爺說過,對面的南漢軍主帥乃是潘崇徹,屯駐惠州。南漢水軍一部屯紮於惠州東南、瀕臨南海的海豐縣,由鉅艦都都指揮使暨彥贇統帥。另有數路人馬分散外圍諸縣,與我軍對峙——這揭陽縣對面的敵軍,可有摸清來路麼。”
“回稟都帥,末將已經探查清楚了,揭陽江以西,目前我軍營地可及之處,並無敵軍屯駐。最近的敵軍大營,在東南三十餘里的普寧縣城一帶,才有南漢軍駐紮、那處距離暨彥贇駐軍的海豐,還有近百里。兩地之間,卻沒有明顯的大軍營寨,似乎敵軍都是集中點狀以縣城為依託,與我軍對峙。”
這實在是一副非常詭異的作戰態勢——兩國大軍,已經武裝衝突了大半個月了,沒道理不針鋒相對駐軍,而兩軍前沿相隔三四十里屯兵,中間還隔著揭陽江,就太奇怪了。
“去營中,找幾個友軍留下的嚮導,某要詢問一下此前半月來的交戰狀況。”
“是!都帥,末將這便去安排。”
須臾,林仁肇要的嚮導便被找來了,那嚮導是汀州兵中的基層軍官,林仁肇的兵馬接管了這裡之後,他是少數一些被留下來聽候林仁肇差遣、幫助林仁肇掌握情況用的。
“你叫什麼名字。此前錢節帥大軍在這揭陽縣附近與南漢軍交戰經歷你可明瞭?為何兩軍營寨間隔如此之遠?。”
“回稟林都帥,小的賤名金三瘦。此前半月,我軍與南漢軍也曾交戰數場。我家節帥在揭陽江入海之處,立下了砲車樓櫓、弩臺敵樓,並以土城塢堡固守,所以只有我吳越水師的戰船可以駛入揭陽江、南漢偽軍戰船絲毫不得寸進。因此這揭陽江江面便盡數在我軍手中控制。
南漢軍統兵主帥潘崇徹,一開始在兩軍剛交戰時,還試圖先發制人,命麾下兵馬強渡揭陽江攻取揭陽、潮州。但因江面為我軍水師控制,最後未能得手。此後,潘崇徹便收縮兵力,不再主攻。”
在沒有“制海權”的情況下、讓陸軍臨江屯駐確實會大大增加被偷襲的機會,這點道理林仁肇心中自然門清,可是對於嚮導的說法,他依然有疑問:“那潘崇徹如此不濟,約束麾下將領退兵扼險而守,倒也可以理解——可是,既然我軍得利,為何卻沒有渡過揭陽江西進呢?何至於如今還停滯在揭陽江以東固守?”
“林都帥有所不知,那潘崇徹也是嶺南第一名將了,是當年南漢高祖偽帝劉巖在位晚年時,便已經掌了南漢不少兵權了,當初馬楚亡國之前,以及後來南漢與南唐爭奪桂北時,這潘崇徹也曾建功不少,為南漢開疆拓土……”
“說重點!”
“是是是,是小的絮叨了,”金三瘦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賠笑道,“當日擊退南漢軍後,我家節帥也讓汀州兵渡過揭陽江、試探性進攻。但是潘崇徹派出了麾下兩員猛將吳珣、謝貫反擊,此二人乃是南漢國巨象都將領,均官拜都指揮使。南漢國常年有兵馬十萬、戰象七八百頭。那次吳珣、謝貫便各自派出戰象百頭以為先鋒,並以步軍各萬餘人合後。我軍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