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華麗的兜,身穿血色鎧甲,面帶鬼神面具,既沒有吼叫也無任何呵斥,安靜的彷彿一片山林,偏偏又給人熱浪炙烤的的灼傷感覺。
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冷箭奪走武士們的性命,而對面的騎兵卻彷彿射死一隻毫不起眼的獵物似的,依然縱馬疾奔著繞圈圈,既沒有人大吼著衝過來做貼身搏殺,也沒有誰試圖來割去死者的首級,好似這一切就是例行公事的訓練,他們就是一群冷冰冰的靶子,只需要射空壺中的箭矢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成績如何。
這種冷酷如冰,又兇猛如火的攻擊戰術讓蘆名軍不禁心寒,不僅武士們感到畏懼,就連他們的坐騎也在悄然後退。
“別愣著,都給我衝!不能讓他們這麼射下去。”小田切孫七郎實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他不能就這麼撤退,現在轉身逃竄只有四路一條,兩條腿怎麼也不可能比四條腿跑的更快。
“拼了!”在絕境中蘆名家的武士也激起兇性,幾名武士嘶吼著策馬衝鋒,然後陸陸續續一百多騎分幾個方向撲向距離最近的赤色騎兵,他們的坐騎遠不如吉良軍,更不要說追的上也砍不動這一身鎧甲。
一直跟著繞圈圈打醬油的赤備騎兵這時興奮了,他們又不會流鏑馬箭術,用鐵炮打山羊、野鹿什麼的都不好意思說出來,唯有手中的大槍、彎刀才是收割敵軍的最佳手段,如果不是吉良義時嚴令不得戰損,他們早就嗷嗷叫嚷著衝過去。
而這時一群不知死活的蘆名軍自發衝過來可就不怪他們了,五百赤備在同一時間調轉馬頭,揮舞手中的長槍衝殺過去,這一次手持硃紅大槍的武士又多了一個,那就是血槍九郎長坂信政,此君經過一年多的艱苦訓練終於成為一個名合格的騎兵。
兩柄手持血槍的武士化作地獄中的血修羅,與瀧川時益交手的蘆名武士名叫早川三郎,是個號稱會津勇士的年輕武士,可是面對恐怖的氣勢他還是驚的連吼叫聲都忘記,鼓起所剩不多的勇氣,揮舞手中的長槍迎過去。
“母親大人!請保佑我吧!”
在兩人即將碰撞那一刻,早川三郎只察覺眼前一片血光閃動,彷彿湧動的血色海潮鋪面而來,那股熟悉的血腥氣激起不祥的預感,接著脖頸一疼整個人就輕飄飄的飛起來,再接下來就看到同伴們驚恐的眼神漸漸失去意識。
血色大槍上濺滿鮮血,將那個擋路的無名武士被他一槍斬殺,瀧川時益一刻不停的催馬前行,這種級別的武士根本沒必要叫嚷名號,他也沒興趣收割首級,在吉良家的武士文化中,收割首級是低階武士和足輕才要做的事情,他們只需要不停的揮舞手中的大身槍斬殺敵人就可以了,沒有人敢謊報首級,也沒人敢貪佔他們的功績。
與此同時長坂信政,島時勝等人也紛紛獲得開門紅,照面的蘆名家騎馬武士連反應都沒有就被斬殺,剩下的人開始四處逃散,他們後悔當初為什麼不下馬步戰,或許還能憑藉靈活的閃躲避過這要命的攻擊,但這一切再說都已經晚了。
與他同時突擊的六百騎兵如狼似虎的撲過去,這一百五十騎根本不夠分的,看到瀧川時益、島時勝等人左右開弓的大殺特殺,這些積攢一年火氣的武士紛紛持槍猛擊,就是手快有手慢無的遊戲,來的晚了就只能看著小夥伴們炫耀自己的戰績。
“不要逃!誰都不準逃!”小田切孫七郎急切的叫喊著,企圖鼓舞僅剩不多的勇氣,越後的兩百騎兵不懂什麼繞圈子戰術,直接從側翼撞入步兵軍陣,展開一場不對稱的屠殺。
而遠處一名造型詭異的武士有著恐怖的身高,身穿白底黑十字罩袍,手持一面帶有黑底白十字的騎士扇形盾,手持一把黑色騎槍,頭上帶著奇怪的大翼盔,身下的坐騎是一匹同樣身披鎖甲罩衣的特雷克納戰馬也比他們的陸奧馬高出一個馬頭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