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過去。
第一個女子大約二十五六歲,頭微微低下,不敢與我眼睛對視,只盯著腳尖。
第二個女子身著湖藍衣服,大約十八九歲,看著我揚眉而笑道:“做女人自當如此!”聲音朗朗,光明磊落。眾人一驚,緊張地看著她,她卻滿不在乎地一笑。我也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此女鋒芒畢露,不能託付大事,倒可以用來衝鋒陷陣,開拓異域市場。
她旁邊的女子與她外貌相似,年長几歲,趕緊下跪對我賠禮道:“家妹粗鄙,不識幾字,對王爺多有冒犯,敬請王爺見諒。”我微微一笑,一個魯莽,一個謹慎,倒也可互補。我親自扶起下跪的女子,溫婉地說:“不必惶恐,令妹言語之中懷有大志,不是池中凡物,令人可喜地緊。”這位姐姐又千恩萬謝,妹妹卻對姐姐那種謙恭不以為然。
第四個是個相貌普通的男人,約二十七八歲,目不斜視,炯炯有神,站立挺拔如青松,神情平靜,不卑不亢,讓人暗暗喝彩。我站在他面前時,他目光仍是如常,沒有波瀾起伏。很少男人能對盛裝的我平視自如,這個男人目光太深沉,不能撼動一絲一毫。男人很少出頭露面做事,雖然他年齡偏大,但這樣的人足可獨擋一面,前途不可估量,堪以重用。
緊挨著他的是個二十上下的女子,一直左右顧盼,見我看向她,她對我恭敬地一笑,我繼續往前走,目光悄悄瞥過來卻發現她對我的牡丹花冠滿眼渴慕。這種人前恭後倨,見利忘義,陽奉陰違,只能做無足輕重之事。
第六個是個明媚女子,觀之可親,微微含笑,神態始終如一,隱隱有穩定人心之材。
第七個少年羞澀著臉,悄悄看著我,迎著我的眼光時卻似驚慌之麋鹿一樣倉皇躲閃。這樣的人心思如明鏡,毫釐必現,令人頓感自己蒼老。這種老不是外貌,而是心態的滄桑。
八九兩個中年女子,沉穩精明。
這兩個女子只所以不得我關注,實在是被第十個人搶奪了所有的目光。
他儀態慵懶地站在最後,豔光四射,舉手投足賞心悅目,舉止卻隱隱不羈。他看著我並不說話,只是眼底有些詭譎,帶著蠱惑,可再細細一瞧,其實閃現在底下的卻是暗藏的精光。這樣好的皮囊容易讓人心生輕視,卻不知在疏忽之時,早已被他算計。
一一瞧過,我心裡有了計較。
眾人都看著我,猜測著我的心思,他們的前途握在我的手上。
他們有的還年輕,有的是自負和意氣,期望一展雙翼。有的雖人到中年,但挑起家中重擔,需要一份優渥的薪水來支援家計。
相同的是,此時他們齊刷刷站在那裡,等待命運的降臨。
一句話,有的可以飛上高天,有的卻入地為塵。
我對他們笑了笑,緩緩說道:“諸位力挫群雄,能站到這裡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首先,小王,先恭喜諸位,歡迎加入紅顏天下。從此我們榮辱與共,福禍共依。若諸位以忠誠待小王,小王也必會不負眾望,否則,也不要怪小王心狠。現在有後悔的,還可以退出。一旦決定加入,那麼必須聽從小王調遣,不得懈怠。你們可曾明白?”
不待他們回答,轉瞬我收起微笑,冷冷地說:“我不問你們為何目的而來,來了之後只要效忠於我,我就既往不咎。否則,我既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毀了你!”語氣蕭殺狠厲,斬釘截鐵,絕不拖泥帶水。
這十雙眼睛難得一致盯著我,有著動容。
我直直回射過去,目如冰雪。從九天降落,復凝結於九天。
眾人無法與我對視。
“若各位絕無異心,本王定讓各位各得其所,各盡其才。縱使有變故,有本王在的一天,定護得你們周全。”語調低沉,聲音卻削金斷玉。門外捲來一陣風,我的紅衣被吹得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