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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明書信來住的兩姐妹,眼巴巴盼著鄭明回家。如果說原先透過書信傳達的只不過是少女羞於出口的朦朧戀情的話(兩個人寫往省城的信沒有一封的內容超過友誼的界限,只是因她們之間表現出的互相嫉妒被劉氏誤解了),透過壓抑的醞釀,愛變得再無法等待了。儘管自鄭明回家那一刻起,奶奶便用一雙嚴厲而警惕的目光盯著三個人的一舉一動,兩個姑娘還是先後找到了向小夥子直白地表達愛意的機會,她們心慌意亂地等待對方的答覆,甚至做好了如果對方願意,自己寒假後就跟鄭明去省城的打算。這個年齡的姑娘往往不計任何後果,但她們等來的卻是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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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我現在是幹部,你們是社員,以後我談物件也要找個幹部。”

頗有心計的鄭明說的是謊話,他這樣說為的是讓兩上姑娘死心。挺長一段時間沒收到兩姐妹的信,他便意識到了什麼,當回家看到全家人對他和花花、葉葉異樣的目光,特別是劉氏那雙一刻也不離開自己的眼睛時,他一切都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小心將會產生的后里。因此,當兩個漲紅了臉的姑娘先後大膽地當面提出要嫁給自己時,他向她們潑過去的是同一盆冷水。這正是劉氏看到兩個孫女從神不守舍變得一臉沮喪的真實原因。為了躲開劉氏警覺的目光,也為躲開花花、葉葉,寒假尚未結束鄭明便回了學校。

河父海母26(80)

鄭明的答覆,使花花、葉葉同時陷入了絕望,嚴重地傷害了她們的自尊心。她們一起將鄭明回絕自己的原因歸結於鄭明的幹部身份。三個人一起長大,就在幾年前還一個鍋裡吃飯,一起背書包上學,就因為鄭明被保送去省城上學,便一下子變得高不可攀了。她們從對方絕望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幾年來因鄭明產生的姐妹隔閡又因同一個人而相互同命相憐起來。

晚上,兩姐妹把自己關在屋裡,互相傾訴自己的痛苦,一起罵著鄭明的無情無義。姐妹倆重新親如一人,甚至比原先更加親近。她們不僅又把木床靠在了一起,還睡在一個被窩裡。劉氏正是這個時候把注意力從姐妹倆身上轉移開的,要不是冬青提醒,很有可能兩個小生命呱呱欲出時她才會發現兩個孫女的變化。也正因為這樣,一向警覺的老人對後來兩個孫女與鄭亮的不正常關係絲毫沒有覺察。

鄭亮在當上石油工人後身心極快地發育。兩年前被劉氏打扮一新剛剛上班時,上唇還是些黃軟的茸毛,看上去還是個半大孩子,可在鄭明經過短短的假期返校時,他已變成了一個會熟練地使用剃鬚刀的大小夥子。

他與哥哥最明顯的性格差異是無半點城府,大大咧咧直來直去,笑起來兩個虎牙暴露無餘。他上班的油井距蛤蟆灣子有三十多里路,只在星期天才回家一次。他對哥哥和花花、葉葉之間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在春節後的一個星期天,發現姐妹倆鬱鬱寡歡時,開起了她們的玩笑。他問兩人是不是失戀了?又說失戀可不是個好滋味,接著便講他們隊上有個女工被男人甩了後,晚上睡覺前喝下了一大把安眠藥。

“多虧被人發現才救過來,要不然這一覺至少要睡一百年。”他根本沒注意花花、葉葉臉上的反應,還象多年前一樣口無遮攔。絕望中的姐倆於是天天盼著這個喜歡講井隊新鮮事的小夥子回來,尤其愛聽他講的一個個或成或散的戀愛故事。

或許受了樂天派的小夥子感染,姐妹倆的精神也漸漸好了起來,有一次,葉葉當著姐姐的面問鄭亮:“那裡的閨女就沒個看上你的?你也說說你們談戀愛的事兒。”鄭亮哈哈大笑,“人家嫌咱土。”他毫不隱瞞告訴花花葉葉,自己的確看了那個晚上喝安眠藥的姑娘。有一天,他趁沒人對她說,別人嫌你我不嫌,咱倆談戀愛吧。

“你猜猜她說啥?”鄭亮兩眼瞅著花花、葉葉,兩個姑娘同時漲紅了臉。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