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女人錯愕的瞪視下和考慮到她已經喝了不少,他可不想把她揹回房去。
今夜,他也想忘情一切的喝醉。
“等我一會兒。”從地窖出來後,冉纓留下這麼一句話,便一溜煙的不知跑哪兒去。
孟少陵沒有阻止她,只是提著酒罈信步踱到庭院的涼亭,坐下後便開啟壇蓋,也不管沒有酒杯,直接就口一灌。
“嗄!”軟嫩的驚呼聲響起。
接著冉纓手上捧著一隻盤子快步跑進涼亭,阻止他豪飲。
“你怎麼這樣喝呢?”
“如果嫌不夠,再去地窖拿不就有了。”他的語氣帶著輕諷。
這女人的地窖不缺酒。
“才不是!”她的抗議聲還是軟綿綿的,卻很堅持,“像你這樣的喝法,對花雕小姐來說是很失禮的。”
“哪裡失禮?別跟我說你不曾豪飯過。”他啐了一聲,仰頭又是一陣豪飲。
“啊……”冉纓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可惡!已經見底了!
晃了晃手中已經空了的酒罈,他的神智依然清晰。
果然一罈花雕就要讓他醉是不可能的啊!
“當然沒有!”她義正詞嚴的反駁先前來不及說的話。
孟少陵僅是談變地覷了她一眼,站起身。他決定再回地窖去取酒,這次要多拿幾壇。
“慢著!”看他站起身,她立刻輕呼。
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幹嘛!
“沒酒了!”他轉過酒罈倒了倒,表示已經沒酒。
“我想……今晚我們就吃這些酒釀燒肉就好了。”她貢獻出剛剛進膳房拿來的下酒菜。
現在,她認為這足以勝任為今夜的“主菜”了。
她連一口也沒喝到,居然會制止他?
“擔心我會喝完你所有的酒?”
“不是,我是不喜歡見人用這種粗魯的喝法喝酒。”頓了頓,冉纓又小小聲地補了一句:“當然,我是也怕你喝完沒錯……”
如果他也醉了,那明日該怎麼開工?
這女人!
孟少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如果你帶著故意想喝醉的心情,那麼我絕對會阻止你。”冉纓沒有退卻,將筷子交到他手裡,不讓他喝的意思堅定。
看看手中的筷子,他的眼底有著不以為然。
冉纓倒是不介意,徑自夾了一塊酒釀燒肉放進口中,然後毫不遲疑地開口讚美。
“唔……好吃!這豬肉質地細緻,卻又不失嚼勁,森叔家做的酒釀也是一絕啊!”
雖然是她自己做的,但她從頭到尾沒有將功勞歸給自己,而是把好吃的原因歸功在食材和其它人努力上。
於是,孟少陵也忍不住夾了一塊,放進口中。
隨著這陣子吃過她做的不少料理,他的想法漸漸改變了。
那不是家鄉的味道,不是令人懷念的味道,而是“她”的味道。
“你做了惡夢嗎?”她天外飛來一筆的問。
舉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孟少陵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她不過從他喝酒的方式就看穿他粉飾過的平和麵容?
他恢復了平時的淺笑。“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是因為每天擔心隔天早上會有個醒不過來的老闆,才令我惡夢連連。”
“咦?所以我是你做惡夢的原因?”是嗎?是她關係?
孟少陵沒答腔,只是靜靜地吃著酒釀燒肉。
冉纓也吃了幾口,才緩緩道:“其實我認為借酒澆愁是最糟糕的,不但不能解心頭的憂愁,心情反而會更不好,而且隔天還會有宿醉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每個人喝酒都是因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