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嘆道,“說起來也是十幾年未動刀兵未打大仗了,聖上也是為了給子孫留下太平的基業。”
吳怡心裡卻惦記著吳雅,朝廷跟韃子動刀兵,鐵勇男是最有可能被派出去的,雖然他是血裡火裡殺出來的功名,在經歷過吳鳳的事之後,吳家的姐妹裡可不能再出一個寡婦了。
“這都是朝廷上的事,不是我們女人家操心的。”肖氏說道,“算了,不提了。”
幾個人一邊打牌一邊又說了些別的閒話,見肖氏有了乏意,也都散了。
馮氏和吳怡並肩走在路上,馮氏使了個眼色,她身邊的丫頭慢慢放緩了腳步,夏荷和紅裳也都是機靈的,也跟著放緩了步伐,漸漸的馮氏和吳怡就跟下人們拉開了些距離。
“你託我查的人,我已經關到外面柴房了,是冷家的遠親,她已經全招了。”馮氏說道。
“我聽我家二爺身邊的八兩說是看見了那個丫頭,卻不想真的是冷家的人。”
“那蘭心看著是個溫柔的,把我家大爺迷得五迷三道的,誰想內裡卻是這樣的。”
“蘭心?”吳怡挑了挑眉,她早知道主使人是蘭心,但這事卻不能她查,身為弟妹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去查大伯子院子裡的事。
“正是她的主使。”馮氏點了點頭,“只是這點小事還不足矣扳倒她。”她自從進門就想要扳倒蘭心,可以說是什麼陰謀陽謀都用盡了,結果卻是讓蘭心離間了他們夫妻,現在馮氏對蘭心也不得不慎重了。
“大嫂為何不找幾個美貌的丫環分她的寵?”
“唉,這些年我也不是沒找過,可是我家那個死鬼,就是認準了蘭心了。”
“唉。”吳怡也跟著她了一口氣,她走到路邊折了枝花,“這花啊,遠遠看上去竟是一樣的,聽說這人呢,無論富貴貧賤,在這世上也有三個人長得是一模一樣的。”
蘭心之所以得寵,除了舊感情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她的氣質風範極像跟馮見賢無緣的表妹婉珍,可這世上,總有更像婉珍的——
馮氏也是個精明人,自然是一點就透的,見吳怡這麼說,不由得笑了,“難怪婆婆喜歡你,弟妹果然見識非凡。”
吳怡懷孕四個月時,胎早已經做穩了,除了早起的晨嘔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只是平時不愛吃的東西,如今都愛吃了,平日還吃的反而不想吃了,清歌換著花樣的給她做菜,吳怡整個人胖了一圈。
沉思齊提著一袋蜜棧進了屋,見吳怡拿著靶鏡發愁,不由得笑了,“二奶奶這是在照什麼呢?”
“我這臉啊越來越大了。”
“女人還是圓潤些好看。”古人可不知道欣賞小臉美人,小臉尖下巴,在他們眼裡是福薄之相。
吳怡白了他一眼,“二爺今日怎麼沒出去?”
“今個兒衙門裡沐休。”沉思齊說道,“陸兄寫信過來了,他在揚州遊學的時候,遇上了一位秀才家的小姐,一見鍾情,已經寫信回鄉稟明父母,要譴媒提親了。”
“哦?”
“他早先曾說不中進士不成親,家中父母早就愁白了頭髮,聽說這事沒有不應的道理,怕是未到年底我們就能吃到他的喜酒了。”
“如此說來,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吳怡點頭笑道,沉思齊辦事能力的確是強,他甚至在酒桌上三言兩語說得老家在揚州的某個朋友跟不愛說話的陸文才一柱香的工夫成了好友,兩人加上另一個朋友三個人去揚州遊學,轉身又安排紅袖回鄉,又寫信把紅袖的父親舉薦給了揚州的提學,做了官府辦的府學先生,如此一來紅袖全家都搬到了揚州城裡,誰也不知道改回本姓本名的紅袖曾經被賣做過丫頭,後面的事就是順李成章了。
“說到千里姻緣一線牽,咱們家還有這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