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的事小不了,待丫頭們退下去,房裡就剩夫妻兩個,吳憲乾脆主動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爺,我好像給咱們女兒惹禍了。”劉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吳憲說了。
“唉,這幾天你就因為鳳丫頭的事翻來覆去的睡不好,我想著你要做出些事情來,卻沒想到你這次這麼魯莽,果然兒女都是債,連你也不能免俗。”吳憲一聽她說這事,立刻就笑了,劉氏跟他夫妻這些年,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如今這聰明人竟然也因為兒女辦下了糊塗事。
“你先別忙著笑我了,先想想這事怎麼辦吧。”
“我事要辦也簡單……”吳憲斜眼看劉氏……“夫人得拿出誠意來。”
“哎呀,老爺,你就饒了妾身我吧。”劉氏見吳憲還有心思和她調笑,自然知道此事不大,吳憲能夠解決。“珍珠,去把煨在灶上的醒酒湯拿來,我親自服侍老爺。”
劉氏親自餵了吳憲喝了大半碗醒酒湯,吳憲這才鬆口,“夫人惹事,少不得為夫我要親自出馬一趟了。”
沒多久京城裡的人就開始傳一則美談,翰林院編修公孫守與夫人夫妻情深,為了賀夫人生辰特意偷偷修了個園子準備做賀禮,誰想夫人多了心,以為公孫守置了外室,帶人去查抄,查抄的結果自然是又是歡喜又是羞,兩夫妻解開了誤會和和美美地回了家。
吳鳳聽了這事只是疑惑,她公婆無非是相敬如冰罷了,怎麼老了老了竟然有這樣風雅的事?
劉氏聽說了之後只得暗笑吳憲是個促狹鬼,卻不知道那外室與兩個孩子如何了,對付王氏的事卻得從長計議了,她出神地望著窗外,想起後來吳憲跟她說的話。
“慈母多敗兒!你當初嫁進我家時,岳母可曾時時處處提點幫助於你?你難不成就是一帆風順到現在?你難道要跟著女兒一輩子不成?”
劉氏聽了又喜又憂,夫君吳憲竟然對她這些年的辛苦一直看在眼裡,只不過不說罷了,憂的是她確實嬌養女兒太過了……可是為人母者又哪個會眼睜睜看女兒受欺負卻不理採的呢?
這邊吳鳳的事還沒解決,那邊吳承祖的院子又出了事,吳承祖的大丫環香枝,竟然在箱子裡私藏了男人鞋襪,那鞋襪一看就不是吳承祖的尺寸,倒像是吳承祖的書僮的尺寸。
丫環與書僮之間私下授受,此事可大可小,更不用說此時正在是在給吳承祖選通房的緊要關頭,香枝自然也在劉氏的考察之列,她本來覺得香枝天真可愛沒什麼心眼,給吳承祖做通房自然是不會做出挑撥吳承祖夫妻不和的事,如今竟然有了這樣的事……
“這事是誰發現的?”劉氏是什麼人啊,自然想到了會不會是有人陷害香枝,香枝是不能要了,可是陷害香枝的人同樣也不能要了。
“這事說來也巧,大爺出門要帶的荷包不見了一個,平時都是香枝負責收管荷包、鞋襪等物,那一日正好香枝不在家,丫頭們情急之下就翻了香枝的櫃子,沒想到翻出了男人鞋襪。”吳承祖的奶嬤嬤趙嬤嬤說道,她是負責吳承祖院子裡的日常管理的。
“香枝怎麼說?”
“香枝辯解說那鞋襪是書僮洗墨拜託她幫忙做的,洗墨老家是揚州的,在京裡沒有什麼親人,跟著少爺跑鞋又費,這才求了香枝。”
“洗墨又怎麼說?”
“他只是哭著說對不起香枝姑娘,本來以為是小事一樁,誰知道竟然成了大事。”
劉氏嘆了一聲,丫環和書僮都是伺侯少爺的,平時裡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了些交情也平常,這事若不是湊巧被眾人發現,主子們知道了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只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出了這事……
香枝還是單純了,至於洗墨……劉氏回憶了一下,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跟著吳承祖也算忠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