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我那女兒自幼被我婆婆嬌養慣了,我夫婦又不好管教,倒教親家費心了。”劉氏先替王氏親手倒了杯茶。珍珠是個機靈的,知道自己家太太要發威了,領了王氏的貼身丫環到亭子的外面去說話。
“她原來是你家老太太養的,又得我婆婆的青眼,費心我是不敢當的。”
“唉……”劉氏就像沒聽見王氏話裡面的槍棒似的,只是嘆息著,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王氏,“也是親家自己的事就夠糟心的了,我不應該再提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
“你什麼意思?我有什麼糟心的事?”
“呀……原來你不知道,倒是我多嘴了……我在揚州多年,剛回來就聽說……我以為你知道……我多嘴了,我多嘴了,當我什麼也沒說。”劉氏捂著嘴不停地告饒。
“你快說啊……”王氏顧不得許多,推著劉氏讓她快說。
“好吧,你我關係如今不比以往,這事我既知道了也不應該瞞你,只是你要應我回去不要與親家公吵鬧,若惹得你們夫妻不和,倒是我的罪過了。”
“好,你說,我定不會與我家相公吵鬧。”
“揚州當年有一花魁,名喚楚楚,人是絕色不說,詩詞歌賦更是無一不精,最最出名的是曲子唱得好,有繞樑三日之說,我們這些做官夫人的都曾經因聽聞她的大名,把她請到宴席上彈唱,真的是曲美歌美人更美,後來聽說她被京裡的貴人給贖了去做了外室。”
王氏眼神一凝,她早已經失寵多年,家中妾室被她擺佈的不敢穿豔色更不敢塗脂抹粉,半點風情都不敢露,稍有得偏寵的就會遭到整治,那些妾室誰也不敢掐尖,她相公也不愛流連於內宅,只是常在衙門裡過夜……
“我回京後,我家老爺有一日對我說——你道那贖了楚楚的是誰?正是親家翁公孫守,後來我在京中一打聽,十個人裡竟然有八個知道親家翁有一房極寵的外室,外室還生了一雙兒女,只是這外室的外歷無人曉得,可不是與我家老爺說的暗合上了。”
啪地一聲,王氏手中的茶杯被她打落在了地上,劉氏偷偷用帕子掩了嘴角,糟心吧?你讓我女兒不高興,我讓你糟心死!你鬧吧!最好鬧個雞犬不寧才好。
看你到時候失了首輔之家的臉面,還有何面目在我女兒面前擺婆婆的譜!
通房
“不管怎麼說,公孫太太都是講理的,我跟她一提說鳳兒婆婆要給通房停藥的事,她就立刻跟我說這事兒她不知道,回去要好好的跟鳳兒婆婆說道說道,她們這樣的人家可不能做出未有嫡子先生庶子這樣不規矩的事。”
“多謝婆婆費心了。”劉氏心思卻不在這裡,剛才在忠慎侯府,她因為吳鳳的事一時氣憤直接把準備慢慢透風給王氏的事直接跟她說了,現在在馬車上,她不由得有些後悔。
若因為此事公孫家鬧開了,到最後追究到她身上,她豈不是給鳳兒惹禍?也是她關心則亂,遇上關於長女的事就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如今這事她靜下來一想,就覺得不對了。
“你也不必擔憂,公孫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最重規矩臉面不過,王氏就是再不講規矩,上面還有首輔大人和首輔夫人呢。”老太太以為她是為了吳鳳的事心煩,勸解道。
回到了家之後,劉氏越想越不對,“珍珠,你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請他到我這兒來一趟。”
吳憲也剛從忠慎侯府回來,因為喝了些酒正在想著是要回書房還是直接回劉氏那裡,沒想到卻遇上了珍珠來請他,原本微燻的吳憲酒立刻醒了一半,劉氏沒有大事從來不會這樣急切地找他。
一進屋吳憲就看見劉氏坐在那裡發呆,看見他來了立刻下了炕,召丫環進屋給他打水洗臉換衣服。
比平時還要溫存小意了三分,吳憲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