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哥兒這樣,日後怕是要考狀元了。”夏荷端了杯茶給吳怡,夏荷懷了第二個孩子,肚子已經能看出來了。
“你身子漸沉了,不用到府裡伺侯,在家養著就是了。”吳怡瞅著她的肚子說道。
“奴婢在家也呆不住,到府裡做點事也是好的,再說有什麼累活,孩子們都不讓奴婢做。”夏荷笑道。
“唉,我離了保全兒的時候,保全兒也就比他現在大一點,現在怕是都不認得娘了。”吳怡摸著沈岱短短的頭髮,想著他的哥哥。
“格……咯……”沈岱正在學說話,一聽保全兒的名字,就知道叫哥哥。
“好孩子,知道哥哥了。”吳怡親了親沈岱的小臉。
“媽……”沈岱又叫媽媽。
吳怡越瞧他越喜歡,放下帳冊剝橘子給他吃。
到過年時,吳怡和沉思齊又是面向著京城磕頭,族裡的人請沉思齊親自去開祠堂,吳怡跟著族裡的婦人備祭品,忙來忙去的也算是過了個忙年。
祭完了祖,沈家宗族擺了幾十桌的大宴,吳怡當然坐在女席的上位,白氏因為沉默然得了秀才的功名,家裡也越過越好,族裡的人又知道她和吳怡親近,竟也得了個上位的席位。
鄉間的婦人,自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講究,邊吃著也就邊說上了,吳怡靜靜的聽著她們說話,也知道了這族裡這一年的大事小情。
不知道誰就把話題轉到了沉默然的婚事上了,“他七嬸啊,默然也不小了吧,訂親了沒?我孃家有個外甥女,是家中的獨女,兩口子累了一輩子,也攢了些家底,就想找個好姑爺,聽說了默然的事就上了心,你要是也有意思啊,我就給你問問。”
白氏看了眼吳怡,見吳怡不說話,也就那話搪塞了,“默然這孩子心高,非說要得了功名再說娶妻的事。”
“唉,這功名啊,有多少人考了一輩子也考不上,難道要白髮蒼蒼再娶妻不成?我這個孃家二哥啊,家裡裡面有幾百畝的好地,在城裡光是鋪面房就有七、八間,就是看中默然有功名,有文才了,他們家就一個閨女,這金山銀山都是默然的……”
“他三嬸,這默然年紀越大主意越正,我越發管不得他了。”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席上的人也都開始順著這位三嬸的話,開始勸白氏。
眼見白氏有些招架不住,吳怡放下了筷子,“默然的婚事,是該議一議了,趕巧我孃家哥哥前些日子來住了些日子,也相中了默然的文章人品,口口聲聲要默然上京裡的書院唸書,還說要包辦默然的婚事,我還沒來得及跟默然媽商量呢……”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不說話了,吳怡的哥哥,那肯定是個貴人中的貴人,剛才的三嬸也是知道吳家底細的,眼珠子一轉,“叔祖奶奶的哥哥,可是前一陣子騎著馬在田裡打兔子玩的吳四爺?”
“正是。”
“默然要是得了他的賞識,可算是遇上貴人了。”三嬸又接著誇了幾句吳家的人,這席間的話題也變成了吳家如何如何,京裡的奉恩侯府如何如何了。
吳怡跟白氏都不再說話了,只是相視一笑。
出了正月,沉默然打點了行裝,果然上了京,住的卻是沈侯府。
吳沈兩家都知道,不管沉思齊做了多少事,若沒有得意門生沉默然打響頭一炮,一切都是空談。
166、沈晏身世
依律應試秋闈的秀才應在原藉應考,但若是考生在京城國子監讀書,也可以在京城中考,沉默然這邊進了場,那一邊在山東,懷了第三個孩子的吳怡則在跟白氏商量著他的婚姻大事。
沉默然如今才名在外,又是山東沈家望族子弟,奉恩侯府二爺沉思齊的得意晚輩加門生,京裡已經有許多人家願意將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