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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你有寵愛的通房也不稀奇,可這通房若是不安份,挑唆著主子不和,就是亂家的根本,我聽大妹妹說,你有一個蓉月?”
劉閔生不說話了。
“大妹妹說你跟她是從小的情份,不叫我管這事,怕你離了蓉月傷心,可是我說你不是那樣的人,像你這樣的爺們,丫頭們是什麼?無非是怕爺們學壞,安排在身邊消愁解悶的,斷沒有把丫頭放在心上的道理。”
劉閔生能說什麼?他能說我跟蓉月好了多年,在我心裡她很重要嗎?他說不出口,他說出來了,也就成了笑話。
“我知道你捨不得她,這樣吧,你把她送到我這邊吧,我這裡缺一個……”
“二嫂,你不必說了,在家裡時老爺太太已經罵過我了,我……我回去就喊人伢子,把她賣了。”
吳怡得了劉閔生的話也就不吱聲了,這蓉月原來也許只是小事,如今卻已經發展成了惡性腫瘤,只能用手術刀式的手法,快速解決,沒有了她,劉閔生為了能有嫡子,跟沈晏還有機會,若是有她——沈晏不是她的對手,反要受害。
沉思齊心裡想到的卻是綠珠,如果吳怡跟沈晏一樣,一開始就簡單粗爆烏眼雞似的鬥,綠珠——
他一樣保不住,肖氏肯定會直接下手除了綠珠,根本不用等秀菊構陷。
可他跟吳怡——怕是要比劉閔生和沈晏還要關係僵硬吧。
他不是身為庶子先天不足,面上不顯私下裡總有些心虛,他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未經過一絲風雨,胡鬧起來不管不顧,他跟吳怡的緣份怕是要傷盡了,沒準會成怨偶也說不定。
等劉閔生和沈晏走了,沉思齊握著吳怡的手,久久的不願意放開,“日後無論是保全兒還是保成,都不要有通房姨娘了。”
“好。”
沈晏回到劉家,本以為蓉月會被人伢子帶走,卻沒想到蓉月也有蓉月的法子,躲到姨娘屋裡,嚇得像是小貓一樣,可憐巴巴的,原來在沈家下定了決心的劉閔生竟也心軟猶豫了起來。
劉四太太動了真火,讓人進姨娘的屋子生拉硬拽,那姨娘說到底也是怕劉四太太的,也只是號淘大哭不敢多言,劉閔生雙拳緊握眼睛盯著牆快要盯出火來了,沈晏見他們這樣子,竟像是劉閔生和蓉月是恩愛夫妻,劉四太太和她像是外人一般,心也冷了些,沈晏到底是沈晏,殺伐絕斷的人才,她與吳怡的春風化雨不同,疾風驟雨的倒也能解決問題。
蓉月還在那裡哭,“姨娘,奴婢捨不得姨娘,奴婢原想是把姨娘當成親孃的,沒想到連累了姨娘,大爺,奴婢跟你緣份盡了,您只管說一聲,奴婢是伺侯過您的,怎能讓別人再沾身子?那人伢子不定把我賣到什麼髒地方呢,大爺,您讓我喝砒霜都行,可不能讓人伢子領我走啊……”
劉閔生的手心已經見了血絲了,姨娘哭得快要斷氣了一般,滿院子的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慢著。”沈晏喝止了劉四太太手下的婆子,“太太,既然蓉月說自己捨不得姨娘和大爺……”
“大奶奶,你也要心軟?”劉四太太看著沈晏。
“大奶奶,大奶奶,求求您了,不要賣奴婢!奴婢不敢有與大奶奶爭寵之心,只求能有個容身之處,大奶奶饒了奴婢,奴婢下輩子當牛做馬……”
“我不用你當牛作馬。”沈晏揮了揮手,“常嬤嬤去找大夫熬一碗不傷身的絕子湯來。”
沈晏這話一說,一屋子哭的人都安靜了,劉四太太嘴角慢慢露出了一絲冷笑。
“你只需要喝了絕子湯,從此只留在姨娘身邊伺侯,我保你一生無憂如何?”
蓉月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劉閔生的手卻鬆開了,就像沉思齊說的,他是不想讓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