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地嚥下去,再緩一會兒……不知不覺間,池騁端杯子的手保持紋絲不動的狀態已經有十多分鐘了。
終於,吳所畏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
看到吳所畏喝個水都這麼費勁,池騁心裡的火早就熄滅了。
“脖子還疼麼?”池騁問。
吳所畏說,“沒那麼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覺得,就是有點兒憋,感覺還是有什麼東西勒著似的。”
池騁攥住吳所畏的手,眼中閃過心疼之色。
“你胸腔軟骨骨折,纏著胸帶呢。”
吳所畏恨恨的,“哪都沒有蛋疼。”
池騁臉上終於透出笑模樣,“我看看捏壞沒。”
說著把手伸進被窩,一路探到吳所畏腿間,吳所畏身體太虛,行動不便,只能讓池騁隨便佔便宜。
“不好。”池騁面露難色,“有一個癟了。”
吳所畏費力罵出一聲滾。
池騁壞笑著,“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癟多寒磣!”
吳所畏斂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勁兒。
“爺這結實著呢!”
池騁被吳所畏逗笑了,笑得眉頭那點兒陰雲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
自打運蛇車被劫,池遠端就沒睡過一宿安穩覺。
車是池騁帶人劫的,這事池遠端本來可以說的說的,可問題的關鍵是蛇“死”了五十多條,而且是在部隊“死”的。光是這一點,池遠端就變成了理虧的一方。不論蛇死的事是部隊的人走漏了訊息,還是池騁下的套,池遠端就變成了理虧的一方。無論蛇死的事是部隊的人走漏了訊息,還是池騁下的套,池遠端都沒憑沒據只能認賠。
為官多年,他一直標榜著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從小到大,池遠端對池騁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可以犯錯誤,但是你要給我說出犯錯誤的道理來,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無條件原諒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條,結果成了兒子反覆用來操縱老子的利器。
好比這一次,池遠端錯在先,他要想理直氣壯地訓兒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補上。可去哪補?池騁換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種,想把這些品種學麼齊全,再完好無損地交到池騁手裡,比讓池遠端閉嘴要難多了。
他能怎麼辦?
再比如,上次他端了池騁的蛇窩,理由是有人舉報池騁猥褻男學生。這次呢?以什麼理由抓走他的蛇?他說池騁不務正業,可人家在交通局待得好好的,蛇到手也沒立馬辭職;他說池騁心態不正,可人家也交女朋友了,還答應領證了,結果女的沉不住氣要殺他的蛇。從表面上看池騁沒亂來也不是誠心的,池遠端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又能怎麼辦?
最讓池遠端糟心的是,在這次劫車事件中,池騁的一個朋友還受傷了,據說當時情況很危險。一旦有人傷亡,就算池遠端有理,他也沒臉去掰哧了。
他還能怎麼辦?
……
這兩天,池騁一直待在病房,高階護理請了,晾在一邊不用,他自個兒把伺候吳所畏的活兒包辦了。
一大早起來,醫生過來理性檢查,池騁在床邊幫忙擼袖口,醫生挺客氣的來了句,“這事讓她幹就行了。”
這個“她”指的是旁邊站著的護士。
池騁沉著臉來了句,“我自個兒來放心。”
護士心裡這個不舒服啊!不就是擼個袖口麼?我怎麼就不能幹了?我還把他腕子擼脫臼了啊?挺man的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做事這麼較真呢?!
剛子進門,從後面拍了池騁的肩膀一下,小聲說:“老爺子來了。”
池騁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