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醒了。
池騁跟著醫生出去了,病房裡只有姜小帥一人看著,雖然昨晚被郭城宇強行押回了家,可姜小帥還是一宿沒閤眼。現在掛著兩個黑眼圈,不停地打哈久。
吳所畏嗓子發緊地喊了聲,“小帥。”
姜小帥精神一震,立馬湊到吳所畏面前。
“醒了?感覺怎麼樣?憋悶麼?難受麼?想喝水麼?用不用我把主治醫生給你找來?”
吳所畏插著導管的手摸了摸,終於抓住了姜小帥的手。
姜小帥瞧見吳所畏黯淡無光的眼珠,心裡酸澀澀的,又關切的詢問:“是不是特難受啊?哎……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到我這看病還哎呦媽呀的,更甭說你現在這樣了。”
吳所畏嘴唇動了動,費力的擠出幾個字。
“那個商販逮著沒?”
姜小帥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鬧了半天還惦記那倆錢呢。
“放心吧,昨天就逮著了。”
吳所畏瞬間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問:“那我的錢回來沒?”
“你說呢?他也拿了池騁的錢,敢不上交麼?我偷摸打聽了一下,你的財產損失稽核數目是20萬。小子,你果然賺了。”
吳所畏心裡偷著樂,還佯裝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差強人意吧。”
姜小帥都不知該咋笑了。
心病除了,吳所畏才想起池騁來。
“他人呢?”
姜小帥說,“剛讓醫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對了,我現在是怎麼個情況?”這才想起來問。
姜小帥臉一沉,“廢了。”
吳所畏一著急,受傷的胸口被牽扯到,臉上浮現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帥急忙安撫道,“胸腔軟骨骨折,脖子上有點兒皮外傷,不礙事,養一個月就能好。”
吳所畏放心了,說了這麼多話有點兒渴,讓姜小帥給他倒杯水喝。
姜小帥一邊接水一邊說:“患難見真情啊!你是沒看見威猛先生那張臉,急得都脫相了。我說,他為了你可是殺了一條愛蛇啊!你可得好好彌補人家精神上的損失。”
吳所畏擰著兩道濃眉,一副蠻不講理的陰損樣兒。
“他的蛇傷了我,我憑什麼補償他?要不是他猶豫著不肯下手,我能給勒得骨折麼?”
姜小帥把一根吸管插進吳所畏嘴裡,“趕緊喝水吧你!”
吳所畏脖子上有傷,吞嚥起來很吃力,喝一口就得歇一會兒。
“小帥,還是你好,你在車上對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知道麼?有你在,我心裡就特別踏實。”
池騁剛走到門口,不偏不倚就聽到這麼一句。
姜小帥感覺後背陰嗖嗖的,就知道某人回來了。
池騁不動聲色地走到病床前,也不說話,就那麼盯著姜小帥看。不到三分鐘,姜小帥的意志力轟然倒塌,水杯端端正正放在立櫃上,麻利兒閃人了。
吳所畏嘴裡叼著一根吸管,直直的瞧著池騁。
池騁也直直的瞧著他。
耗了一會兒,吳所畏終於忍不住了。
“快點兒啊!”
池騁還是沉默不語。
“我還沒喝完呢。”吳所畏又說。
池騁總算開口,“喝它幹嘛?渴渴你這張嘴,下回你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醋癮上來了,存心找不痛快。
吳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牽動傷口狀。
“老實待著!”果然被訓。
下一秒鐘,杯子端到床邊,吸管插進杯子裡,一股甘甜的液體滑入口腔,乾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潤。緩了片刻,又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