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解,詫異地問道。
“這些人是奸細!”
紀蘇一語驚人,便是深沉如柳光者,也不禁錯愕。傳聞裡這戎人女子不過武藝高強,卻沒有聽說她智慧也如此,莫非她是一直深藏不入,是李均留在餘州的殺著?
“哈哈哈哈,紀蘇姑娘何時變得如此多疑了,是不是太久沒有見著統領了?”鳳九天哈哈大笑,一面開著紀蘇的玩笑一面搖頭,“這些人都是附近鄉民,你看你將他們嚇得那樣子,若是奸細,怎能如此神色大變?”
“他!”紀蘇一指柳光,神態間殺意盎然,“看他騎驢的姿勢,不象騎驢而象是騎馬。你們常人看不出來,我們生在馬背上的戎人可是一眼就看出了!”
未等柳光辯解,紀蘇又用手一指柳光之侍衛:“再看他,額角有道膚痕,你們男子不注意,卻逃不脫我們女子的眼睛,那膚痕戴頭盔時間長了的痕跡,這二人都是軍人,卻裝作百姓打扮,不是奸細是誰?”
鳳九天張開嘴呆了半晌,眼中也露出狐疑的神色,柳光臉上的驚慌之色卻未改變,他慌忙下了驢,拱手行禮道:“將軍好眼光,小老兒曾當過三十年騎兵,如今老病在家,但這多年的習慣卻無法改變。那年輕人是小老兒侄子,這兩年誤投了蓮法亂軍,最近才回得家來。”
他言語之中並無一字說自己並非奸細,但卻將紀蘇指證的理由推得一乾二淨,紀蘇怔了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責問。
鳳九天冷冷盯著柳光,似乎並未被他說動,柳光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臉上神色恢復了鎮靜。二人對視了足有一盞茶功夫,鳳九天方移開了目光。
“老先生習於行伍,可有興趣在我軍中效力?”鳳九天微笑著道,似乎已經沒有了猜疑。
“小老兒不過一士卒,怎敢說習於行伍?”柳光再次拱手遜謝:“和平軍兵多將廣,我一老卒,於和平軍大業無甚補益,而且戰亂久了,小老兒也厭倦了。”
“確實如此。”鳳九天深深嘆息道:“戰亂久了,任何人都會厭倦,便是百戰百勝的名將,也終有厭倦的那一日。老先生以為,那不敗名將柳光元帥,是否也有厭倦之日?”
“不敗名將柳光元帥”八個字如驚雷般響起,柳光的部下神情都是大變,甚至開始向這邊聚攏過來。唯有柳光臉上浮出沉吟之色,半晌道:“每一個人都並非天生好殺者,每一個人都有他不得不去做一件事的理由,每一個人夜深後都會有捫心自問之時。”
鳳九天再次與柳光目光相對,柳光臉上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柳光是個老兵,小老兒也是個老兵,小老兒不過是瞎猜罷了。”
“老先生所言極是。”鳳九天慢慢道:“柳光元帥有柳光元帥不得不作戰的理由,我們也有我們不得不作戰的理由。紀蘇姑娘,我們是否該回城了?”
望著鳳九天與紀蘇一行又回到城中,柳光微微笑了笑。龐震湊上來道:“主公鎮定自若,非常人所能及,只是這親身涉險之事,以後請不要再做了。”
龐震的諫言讓柳光再次微笑起來,他將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輕輕道:“若非親自來此,又怎能見到鳳九天與紀蘇這兩個妙人?耳聞不如目見,這兩個人倒值得我親自來此……”
側目見到龐震頗不以為然,柳光輕輕一搖手中的鞭子:“那紀蘇能從我姿勢中發現我習於騎馬,用從侍衛頭上的痕跡推出是軍人出身,決不只是一蠻女。鳳九天能推測出我的身份,以言語挑我之後又能隱而不發讓我們離開,是個善於捉住時機之人。”
“什麼!”原以為鳳九天與紀蘇是不能確定眾人身份才放過眾人,因此龐震聽了柳光的話倒吸了口冷氣,他們方才距會昌城不足千尺,城內大軍出來不過片刻功夫,若是鳳九天一聲令下,他們只怕一個都逃不走。
“鳳九天以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