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身複雜了些……何必弄的這樣麻煩;說不得還要得罪親戚;五姐年紀又小;離及笄還有幾年……”
田山長道:“我之前也怕麻煩;想著再等兩年;左右五姐年紀也不大……可太子漸長;又有太子選妃的流言出來;實是等不得了。瞧著妹婿平素的意思;對於沈琰兄弟倒也無憎惡。喬家亦是沈家姻親;都能嫁女;應是無礙……”
田家女兒與兄弟一起排行;五姐是田山長嫡長女;今年十三歲;正好與太子同庚。
大明朝是平民后妃;選妃就在京畿之地;田家書香門第;即便有子弟出仕;也是微末小官;正在入選之列。
當年田山長的胞妹倉促出嫁;嫁給了身體不太好的少年舉人沈潤;就是為了躲避成化末年的太子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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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兩姓之好(三)
次日;沈珏帶了沈環去通州接沈漁去了。前兩日沈滄打發人在戶部問過;松江府白糧入倉就在這兩日;沈漁差事也當要交了;徐氏就吩咐沈珏帶沈環去接沈漁進京。
至於沈瑞;因早就與同窗有約;就沒有隨沈珏他們同去;午後去正房徐氏跟前報備了一聲;也離了家門。
今日東道主秦耀早就與大家打了招呼;說是宴飲後要“秉燭夜談”;讓大家將晚上直接在那邊留宿。
這次同窗約在府學外一處宅子;是秦家去年入冬時為秦耀賃下的;為了使得他冬日上學少些奔波;等到今年開春也沒有騰退;颳風下雨天氣不好的時候;秦耀就在這邊留宿。沈瑞被拉著過去兩回;就在府學衚衕不遠;離仁壽坊斜對角;倒是並不算遠。
兩進小院子;因四周住的多是讀書人;環境倒是幽靜。
這次是為同樣出身南城書院的鄭高踐行;他今年歲考失利;明年鄉試不能下場;正好家長有長輩要南下;就在府學請了假;打算跟著出去遊學兩年。
鄭高今年二十歲;也是鄉紳子弟;去年過的院試;家裡與秦家有舊;早年也曾在南城書院讀書。因秦耀的緣故;與沈瑞往來也算親近。
沈瑞想著既是“踐行酒”;除了為鄭高預備了一份“儀程”之外;還吩咐長壽從家裡提了兩壇梨花白;兩食盒的鮮果為大家助性。
結果到了秦家外宅一看;只有秦耀在;靜悄悄的不似宴客。
秦耀笑嘻嘻地迎出來;一口白牙直晃眼。
“光遠;我這是來早了?”沈瑞吩咐長壽將酒罈子遞給秦家小廝;四下裡不見旁人;有些遲疑道。
他家裡離這邊最近;即便提前從家裡出來些;也早不到哪裡去;怎麼家離這邊遠的同窗反而一個不見?
“現下就只來了恆雲一個;崇堂打發人過來;說是稍後就到……”秦耀一邊將沈瑞往裡面迎;一邊笑道。
“光遠”是秦耀的字;“崇堂”是鄭高的字;幾個同窗雖年齡差了幾歲;沈瑞、秦耀都是弱冠之年;不過既有了功名;朋友之間就彼此稱字。
瞧著秦耀笑著賤兮兮模樣;沈瑞就覺得不對勁;狐疑地看了他兩眼道:“旁人呢?”
秦耀擠眉弄眼道:“哪裡還有旁人?我就請了崇堂與恆雲兩個”
沈瑞越發覺得不對勁:“光遠不是說要熱鬧一番?還說要了席面;好好為崇堂踐行麼?”
三個人的熱鬧?
秦耀悶笑道:“確實是好;為崇堂踐行啊。”
說話的功夫;沈瑞隨秦耀進了屋子。
三間坐北朝南的正房;中間是堂屋;兩人進了西屋。
外頭已經是隆冬時節;北風陣陣;屋子裡卻是燒著地龍;暖風迎面。
長壽已經被帶到廂房了;秦家一個管事陪著;屋子裡只留了兩個十來歲的小廝服侍。
西屋南窗下是羅漢榻;北面擺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