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富波點點頭,沒有說話。
梅雨媚看著常富波有點疲憊的臉色,心裡頓生一絲憐意;她很想跟他說一句什麼,或解釋一句什麼,但話到嘴邊她又縮了回去。
常富波看到欲言又止的梅雨媚,知道她心裡有話,估計暫時又不想說出來,便轉了一個話題說道:“臉色不錯啊,這次出去碰上了什麼喜事?”
梅雨媚聽了他說的“喜事”二字,不由又想到與常富鳴在威尼斯酒店的情景,臉上有點發燒,她不自然地搖搖頭說:“我能有什麼喜事?不過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說著,她用左手理了理額頭的劉海。
“還說沒喜事哩!手上都戴上鑽戒了。”常富波笑道。
“富鳴正式向我求婚了,我已經答應了他。他現在正在我家裡。”梅雨媚笑道。
“這傢伙,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一聲,前幾天還在一起打牌鑽桌子的,他都沒吐露半點風聲。我打個電話罵他一頓。”常富波說著便掏出了手機,邊撳號碼邊說,“今天讓他請我們到威尼斯去吃飯。”
梅雨媚笑道:“不用了吧,我媽正在家裡做飯哩,等會兒你和小唐一同隨我去就行了。”
“剛答應他就替他打算了?用他的錢會心疼是不是?”常富波將手機放在耳邊後說道,手機裡傳來了常富鳴叫他二哥的聲音,常富波答應了一聲後罵道:“富鳴,你狗東西嘴挺緊的呀,都跪在地上求婚了,還瞞著我。告訴你,罰你今天買一瓶水井坊的酒讓我喝,否則,梅庭長別想到政治部開介紹信,你就乾等著吧。”
“二哥,我還準備找你的麻煩呢,她剛剛才答應我,你就把她帶走了,你還讓不讓別人休息呀,在你這樣的工作狂手下幹事不累死才怪呢。”
“你別?嗦了,要你丈母孃多準備兩個人的飯,哎,哎,你別掛電話,馬上下樓去買一瓶水井坊的酒,你和梅庭長的介紹人要喝好酒,告訴你,你別糊弄我呀。”常富波說完,關掉手機後,又轉過身子,扭過頭,看見梅雨媚正偷偷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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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富波與梅雨媚趕到湘雁監獄時,蔣紅兵已坐在監獄長辦公室了。
常富波、梅雨媚準備伸出手去握蔣紅兵的手時,蔣紅兵忙雙手作成拱拳之狀,連聲說道:“有罪之身,不敢玷汙二位法官的神聖之手。”
梅雨媚看著有點憔悴的蔣紅兵,問了一句:“這兒與看守所相比,條件應該好多了吧。”
蔣紅兵點了點頭,看了坐在一旁的監獄長一眼後,說:“感謝幹部的關心,過得還不錯!”
“蔣紅兵,對不起,我說過,本來想在你從看守所過來之前去見你一面的,但因種種原因未能成行,失信了。”梅雨媚說道。
蔣紅兵看了常富波一眼後,又看了梅雨媚一眼,嘆了一口氣說:“沒什麼,我盼到今天,只是為了能見上你們一面。”
梅雨媚聽了心裡一驚,她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兆,她看了常富波一眼,常富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感謝你們所做的工作,你們的工作做得是盡善盡美的,從你們身上我也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公正和正義。在我十多年的經商生涯中,我看到了太多的黑暗,正如我第一次賺了那麼多錢後,我滿眼充斥的都是鈔票。同樣,在我的眼中,官場充斥著太多卑劣與黑暗,讓我不能有喘氣的機會。我感謝那些貪官汙吏們,他們讓我賺足了錢,讓我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按理我應該好好地感謝他們才是正路。剛開始,我也是按人情世故、按行規去操辦的,我給了你報酬,你給我豐厚的利潤。禮尚往來嘛,但生活中的許多人和事不是按常理能行得通的。記得有一次,我回到我的老家看到還有很多人過著異常貧困的日子,有的人甚至還住在巖洞裡遮風躲雨時,我的心顫抖了。我想幫助他們,為了使當地的經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