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輕孰重,恐怕他不會不知。更何況,雲英城一旦失守,死的將不是守城將士,落國人的鐵騎一旦踏破了雲英城,縱深進入離國,千千萬萬的百姓都會慘死在他們的鐵騎下。”
柳曼槐的話聽上去很殘忍,卻也是無情的事實。
王醫官無奈地嘆息著,和她一道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傷兵營。
“沒有那兩味藥,如何熬藥?如何讓全軍避過這一劫?”兩人再次檢查完臨近的幾個營帳後,王醫官問柳曼槐,“你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醋也可以防毒。先用醋燻法。”柳曼槐低聲說,“想辦法多找些醋來,今夜讓每個營帳都燻上,等下再琢磨琢磨還有沒有別的藥方。”
正說著,軍鼓陣陣,衛雁鳴收兵了。
不多時,傳令兵來傳,柳曼槐和王醫官都被帶去了主帥營帳。
剛一進去,柳曼槐就覺得氣氛不對,上方的衛雁鳴臉色鐵青,一旁的衛汐雪皺著眉,神色間帶著幾分疑惑,雲梨落雖然面帶微笑,可那笑卻滲著幾分涼薄。
柳曼槐沒有多想,上前見禮。
“陳醫官,救回來的那人得了疫症?”衛汐雪沉不住氣,首先發問。
“回夫人,情況屬實。”柳曼槐抬起頭,眼裡一片清明,“在下失職,前兩日並未看出他身染疫症。”
“這麼說,果然是那個來歷不明的人有問題?”雲梨落開了口,“聽說那日前去營救厲王殿下的精兵全都染上了,是真的麼?”
“除了司空,其他人都染上了……”柳曼槐沒有隱瞞。
“陳珂!”雲梨落猛地變了臉,手重重一拍,“你到底是誰?!”
“……”柳曼槐一愣,不解地看著雲梨落。
“陳珂,你武功高強,擅長用毒,豈是一個小小醫官這麼簡單?你說,你混入我軍大營,到底想做什麼?”雲梨落眸光逼人,眼裡寫滿了懷疑。
“在下不懂雲小公爺的話。”柳曼槐迎著雲梨落審視的眼神,不避不躲。
“你說,是誰派你來的?蒙亞圖麼?”雲梨落冷笑一聲,“你一來就用精湛的醫術引起眾人注意,博得衛將軍和厲王殿下的好感,隨即主動請纓,和汐雪一起夜襲落軍大營,救回殿下。可是,本小公爺一直就很納悶,你為何要帶一個身份不明的男子回來。”
“如今,本小公爺算是明白了,你將一個身染疫症的男子帶回,分明就是包藏禍心,你是要我軍營內疫症橫行,要我離國大軍不戰而敗,使我離國疆土落入落國人手中。你是落國的奸細,是離國的叛徒!”
“雲小公爺就憑這一點要定在下的罪,會否太牽強?”柳曼槐不怒反笑,“難道就因為在下救的人恰好得了疫症,在下便是奸細?”
“陳珂,你休要狡辯!”雲梨落瞪著柳曼槐,“你若不是奸細,那麼大的軍營,你怎麼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殿下?難道你未卜先知,能算出殿下被關在馬廄裡?”
“若你不是奸細,你給眾人的迷煙為何能迷倒那麼多人,偏偏對那蒙亞圖無效?若你不是奸細,你救走了殿下,又劫走了蒙亞圖的犯人,他如何能輕易放走你?”
“難道,你的武功竟在蒙亞圖之上,所以能毫髮未傷地在落國軍營中來去自由?那你為何不殺了蒙亞圖,為我離軍除去心腹大患?你武功既然這麼厲害,為何肯屈身在軍醫館,卻不上陣殺敵,你是不忍和落軍為敵麼?”
衛雁鳴和衛汐雪同時看向柳曼槐,眼神裡有一絲疑惑,但更多的還是糾結,看得出,他們父女並不相信或是不願相信柳曼槐是奸細。
“蒙亞圖為何不懼在下的迷煙,在下也很納悶。唯一的解釋,他身邊有高人,所以他早早服了藥,毒物和迷煙對他都不會發生效用。或許這也就是他養病一月,功力大增的緣故。”柳曼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