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他的話,“尊上此時可在山上?”
“不知,我下山已經好幾日了。”那弟子搖搖頭,雖然不斷看向靠在莫尋雁身上的歐陽元青,卻不曾多嘴問一個字。
“孤希,你隨他上山吧,我在這裡等著。”孤諾看了看孤希。
“也好!”孤希站起身,拍拍那弟子的肩膀,“很久沒舒展筋骨了,正好與你比一比誰先到達山頂。”
“師姐請!”弟子話音一落,兩道身影飛速對著山腳掠了過去。
孤諾看著他們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莫尋雁卻壓根沒往那方向看。
茶棚裡再次靜了下來,歐陽元青指著天邊越來越紅的晚霞,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雁子,好美。”
“更痛了麼?”莫尋雁的聲音很低。
“嗯,很痛。”說到頭痛,歐陽元青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再忍一下,等下我幫你。”莫尋雁心裡嘆了口氣,今日早上起來歐陽元青就有些不舒服,喝下去的藥也吐得乾乾淨淨,到了這裡,剛一下車,他突然喊頭疼。莫尋雁不敢在人前為他施針,只能哄著他忍著。
“好。”歐陽元青的臉色變得愈加蒼白,卻還是咬牙忍著。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天邊的晚霞漸漸暗了下來,孤希垂頭喪氣地出現了。
“尊上不在?”孤諾挑了下眉。
“尊上幾日前便下山了,說是雲遊四海去了,無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孤希看了看莫尋雁,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尊上走前說他要去遊歷,沒有個三年五載,是不會回來的。”
“這可如何是好?”孤諾看看莫尋雁,一時也沒了主意。
“我問過何嫂要如何才能聯絡上尊上,可何嫂說,尊上走的時候無需聯絡,雲山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孤希癟癟嘴,自然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罷了,我們走吧,這天下多的是奇才,說不定我們遍訪名醫,也能治好他。”莫尋雁說著站起身,將歐陽元青扶了起來。
今天的一切她早知道結果,不過是要做戲給人看罷了。
“請問這位姑娘,今日還能等到雲山的人麼?”一匹快馬在暮色中疾馳而來,恰好停在莫尋雁面前,馬上拱手抱拳的不是書彤又是誰呢?
“我弟弟患了重病,我千里迢迢趕來,就是想請雲山老怪給他看看。”書彤懷裡抱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也是病兮兮的樣子。
“那你還是請回吧,雲山老怪雲遊四海去了。”莫尋雁抬頭應了一句,繼續扶著歐陽元青向馬車走去。
“怎麼這麼不湊巧?!”書彤一臉的急色,抬眼看看在暮色中漸漸籠上暗影的雲山,“你們可是要去投宿?我能和你們同路麼?”
“請便!”孤諾和孤希看了她一眼,在桌上放下幾個銅板,解開馬車,向著前方駛去。
車廂裡,歐陽元青已經抱著頭開始低聲悶哼起來。換做平素他一定是滿地打滾,如今靠在莫尋雁身旁,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草香,他少了很多狂躁。
“阿元,你把頭埋下來,我給你施針。”莫尋雁話音剛落,歐陽元青便趴在她雙腿上,頭靠在她懷裡蹭了蹭。
莫尋雁身子一僵,剛想一把將他推開,又可憐他正在受苦,再想想這幾日他還算聽話,便由他去了。
從布包裡拿出銀針,飛快刺入他腦後的幾處大穴,手在他背上輕輕順著,聲音略頻寬慰,“阿元,好些了麼?”
“好些了。”歐陽元青的聲音帶著鼻音,莫尋雁正覺得有些不對,便覺得自己的衣衫被濡溼了。
“阿元,你……”莫尋雁捧起歐陽元青的臉,這才發現他哭了,“怎麼了?”
“尋雁,我想父皇了。”歐陽元青一把抱著莫尋雁,“我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