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緊緊地攥了起來,指甲都已經嵌進了肉裡,鮮血順著指縫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
“尚師兄,你難到忘了梅師姐是怎麼死的了嗎?”尹潘恨恨的說道,渾身繚繞在殺氣,死死地盯著被包成粽子的胡權。
“要不是這個狗東西搗亂,前幾次任務中,花子和小柳兒也不會死,小七他們幾個也不會受傷!尚師兄,你還猶豫什麼!”景林上前扯著尚興海的袖子急切的說道。
“就是,當初陳奕文說服肖長老非得讓胡權加入咱們的隊伍,不就是要來監視咱們的行動,甚至在關鍵的時候給咱們使袢子,咱們何至於這樣,憑尚師兄你的資質現在修為也應該只差半步就可以築基了。”空勸說道,“他們陳家獨攬銘嵐宗大權,把整個宗門當成他們家的私有財產,到處排擠異己,否者梅長老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梅師姐也不會為了咱們被陳奕文那混蛋凌辱致死!尚師兄,難道你還對銘嵐宗抱有幻想!”空怒吼著,雙拳緊握,滿目通紅盯著尚興海。
“尚師兄!”尹潘和景林也是滿目通紅的看著尚興海。
“我……”尚興海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可是過往的一幕幕,還是讓他難以抉擇,回想著師傅臨去世前說過的話,“小海啊,師傅知道,你和奕文有些不和,那小子有些嫉妒你的天賦,可是銘嵐宗畢竟是你我師徒的家啊,師傅希望你別和奕文計較,好好和他一起保護好我們的家,答應師傅。”家嗎?家已經不在了。
“尚師兄,很多人都知道雲軒前輩曾經救過我們的命,而陳家偏偏派咱們來執行這次的任務,這是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嗎?”景林憤怒喊道,“他們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尚師兄,連景林都能看的明白,你還要裝糊塗嗎?”空勸說道,“這次任務的物件雲軒前輩的親侄女,我們若出手,想必陳奕文會大事宣傳我們忘恩負義,藉機排除我們,以便於把師兄你擠出銘嵐宗。如是不出手的話,想必他會直接扣下一個背叛宗門的罪名,等待我們的就是銘嵐宗的追殺!”狠了狠心繼續說道,“預期揹負一個不實罪名,那我寧願名副其實!”
“可是,我……”尚興海聲音沙啞的緩緩開口。
“尚師兄,你還猶豫什麼!你讓著他,可陳奕文那混蛋根本就不會給咱們活路!”尹潘氣的跳腳。
“就是啊,尚師兄,根本就是銘嵐宗對不起咱們,憑什麼咱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景林喊道。
“尚師兄,你覺得現在的銘嵐宗還是以前的銘嵐宗嗎?咱們要護的是大家的銘嵐宗,絕對不是他們陳家的銘嵐宗!他們陳家不仁不義,難道梅師姐、花子和小柳兒他們幾個的死還不夠嗎!難道你還要縱容陳奕文把咱們所有人都殺光,你才能下定決心嗎!”空揪著尚興海的衣服領子,吼完,一拳狠狠的砸在尚興海的臉頰上,把他打翻在地。
“吼”尚興海從地上跳了起來,雙眸通紅,淚水如泉般洶湧而出,揮拳砸向了空,一邊砸,一邊怒吼,“你以為我不想殺了那混蛋!自從嫣然死後,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嫣然慘死的樣子,你以為我不想報仇嗎!可是師傅臨死前,我答應過他的不能對陳奕文出手!我答應過師傅要替他守著銘嵐宗!我答應過師傅的,我,啊!啊!啊……呵呵,呵呵呵,嗚嗚嗚嗚嗚嗚……”打累了,發洩完了,尚興海抱著頭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雖然他極力壓制自己的聲音,可透過他不斷聳動的肩膀,還是有著隱隱約約的嗚嗚聲傳來。
空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一顆大樹,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喘著粗氣,無言的望著樹縫中的天空,眼角似有兩滴,晶瑩的淚珠滾落。
尹潘和景林也都沉默的盤坐在地上,尹潘不停的撕扯著從地上撿起的樹葉,好似那樹葉就是那該死的陳奕文;景林則撿起地上的一根小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