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奪目。
宴席主場在前院,侯府外的大道停了雕飾華麗的馬車,鑲金點翠,拿著帖子上門來祝壽的皆是朝廷的要員和皇親國戚,府內的來往者錦緞華服,流水潺潺,圍坐的皆是漢白玉桌椅,奏的是教坊司藝人的簫管絃音。
聖上先前下令賜了宴,遣了宮中御膳房來做上百道吉祥菜。
放在哪個王公貴戚,也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
但是魏家三代忠烈,當今聖上逝去的母妃,現已追封為皇太后,曾經是魏琰祖父手底下的副將的女兒,副將在戰場中為了保護魏琰祖父而中箭戰死,因而唯一的女兒被魏琰祖父母收為義女。
沒多久,入宮為妃後,生下九皇子。
因而,皇帝私底下稱呼安遠侯,是要稱一聲舅舅的。
而魏琰的祖母,是他的外祖母。
魏琰蹲在水鵲旁邊,眼巴巴問:“你真不要出去吃?”
“我安排了座次,你我坐在祖母身邊的。”
那成什麼樣?
水鵲眼睛睜大了。
坐在魏琰旁邊,參加這種宴席,那不是間接向其餘人宣佈他和魏琰的關係了?
他這麼努力要避開這些,魏琰卻一直在拖他後腿。
水鵲抿了抿唇,拒絕了魏琰的提議:“不要,外面那麼多人,我怕生。”
對方當即面露遺憾。
魏琰不知道水鵲是不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原本他是打算皇帝坐高位,他和水鵲其下,坐在祖母身邊,正式讓水鵲見一見祖母,他和祖母探過口風了,待宴會奏到高潮,他就向聖上請求賜婚。
水鵲藏在東側院,不出去,魏琰只好灰心洩氣地去招待外頭祝壽的來賓。
臨近晌午,日頭正高懸,秋日裡暑熱未退,還是熱氣炎炎。
水鵲怕熱,魏琰就讓工匠在東側院池塘邊修了個清涼亭,人造水簾,沿簷直下。
亭中以畫石為榻,圍著冰鑑,平日裡僕從在冰鑑後為水鵲搖竹扇,涼風就送過來了。
他往外側繞了一圈,皆是熙熙攘攘的來賓,瞥見一抹紅官袍的身影,要不是水鵲多看了兩眼,幾乎認不出來那是男主。
一個同樣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在向齊朝槿攀談。
叫貪官聞風喪膽的大理寺少卿,長身立著,周身冷淡,生人勿近的氣場,與此前在水鵲面前好脾氣的樣子相去甚遠了。
不知道是不是嚴刑審訊得多了,眉眼中有淡淡刀光血影的寒氣。
他眼角餘光往東側院的垂花門內掠去。
水藍色錦服的側影一晃而過。
齊朝槿眸光微暗,臉上神情僵了一瞬,正在攀談的湯大人以為自己哪說錯了話。
水鵲差點讓男主再捉到,快步回到清涼亭中。
府中人手有些不夠,巧山去幫個手,一會兒才能回來。
東側院有小廚房,平日裡做的全是按照水鵲的口味來的,因為水鵲不願意到外頭內院吃,此時正熱火朝天地準備他的午膳。
水鵲無聊得在池塘邊打扇餵魚。
侯府前院卻忽地傳來尖銳的嗓音——
“聖上駕到——!”
他在逗池塘中的錦鯉,被這突如其來的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