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裡,卻登上了此樓,那茶樓老闆這才發現,新科狀元竟是三年之前在這裡一走一回頭,七步不能決定的舉子。從此之後,七步軒茶樓開始聞名,直至今日,竟然成為建業城中一大清靜去處。是那些在家閒坐的老先生幫閒們的最愛,泡上一殼清茶,聽幾個江湖掌故,互相吹吹年輕時候的英風颯爽,人生至樂,也不過如是了。
“老何,你聽說了麼?”
其中一個穿著馬字褂,提著旱菸管的黑瘦老者將頭湊到桌子另一面那個灰衲的老者耳邊,神秘兮兮的說話,見他果然被自己提起了興趣,將頭伸了過來,那黑瘦老者登時更加起勁了,故意壓低聲音道:“你知道吧,聽說昨日新上任了一位中散大人,那可是年紀輕輕便不得了的人物啊,據說他才不過十四、五歲,居然便是朝廷正五品的大員,而且還兼領了禁衛六衛之中兩個衛的兵力,歷朝歷代,都沒有這個先例。”
他頓了一頓,見對面那老者的精神完全被吸引了過來,露出一臉的問詢神色,登時大為得意,繼續說道:“說起這位中散大人呀,也不知道是他到底是什麼來歷,皇上好像對他器重得很,滿朝文武吵得厲害,說沒有這樣的祖制,皇上就說,人家甘羅十二歲便可以做到宰相,傳為千古佳話,為什麼朕不可以有一位這樣的中散大人!是不是朕就比不上人家秦王了?把那些大臣們都說得啞口無言,縱想辯駁,這話也不好說得出口啊,誰敢沒事衝上去說,您皇上大人,真的不如人家秦王,這不是掉腦袋的事麼?這件事便這麼壓了下來。”
他吞了一口口水,轉過頭,見酒樓裡不少人聽到他這“刻意”壓低的聲音,都不由得轉過頭來,分明都在偷聽,其中最左側的酒樓角上那一個老爺子帶著個小孫女,他認出是城南挺有名的風記醫館的風老漢,那小女孩就是他的孫女小殘,也偏過頭來,見他的眼睛望過來,卻往後縮了一縮,他也沒有在意,笑了笑說道:“然而這還不算完,又有人不滿意,說,區區一個小小的正五品文職,居然統領禁衛軍中三分之一的精銳,成何提統?”
他低頭對著對面的那老者說道:“你道皇上是怎麼答他的麼?”見那老者搖頭,他道:“皇上大人呀,笑咪咪的看著那位說話的大臣,說道:哦,自然不,要不,費大人,您也想去軍中混混?誰都知道禁衛軍中是些什麼貨色,那可都是高官子弟們託關
脈塞進去的,歷來便是最難管的地方,想去當那統領去一層皮就是好的了,那些大臣們怎麼可能好好的輕閒安適的三四品不幹,跑去幹禁軍統領,只得一個個低下頭無法分辯,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可更奇的事還在後面呢,那個中散大人,上任第一天,竟然就率軍把史部尚書秦安鋼的宅子給包圍了,據說裡面發生了好一場激戰,死了好多的人呢,禁衛二軍把秦府包圍得滴水一漏,裡面有人要衝出來,那中散大人就下令放箭,最後,秦府上上下下,死亡無算,只有秦安鋼藏在密室之中,別人都以為他已經逃脫了,可那個中散大人好厲害,當他走進去的時候,直接吩咐人將密室給堵住了,然後放毒煙,將裡面的人全部燻了出來,像抓小雞一樣的便全部一個不少的拿了下來,關入到了天牢之中。”
說到這裡,那老者彷彿猶有餘悸,端起桌上早已冰涼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繼續往下接著說:“這可是堂堂史部尚書啊,門生故舊遍及天下,朝中不少大臣與他交好,此事前夕竟然都沒有聞到一點風聲,就這樣突然不問情由的,率軍把秦府給包了,並下令殺人,登時鬧翻了天,半夜皇上大人還有不知哪個貴妃孃的被窩裡睡春覺,就被登龍鼓給嚇起來了,還以為是敵國的軍隊衝入了京城呢。”
“說起這登龍鼓,那可不是普通的鼓啊,除非發生了天大的冤情或者十萬火急的軍情,是不能敲這登龍鼓的,一旦敲響,不管你還在幹什麼,別說大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