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她聞言,烏潤的眼閃過了寂寞的光,卻還是笑著,尊重他的決定。“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啊!”
當時他不懂她怎麼可以如此豁達,是不是不夠愛?他為此鬧脾氣,幼稚地想反正她也不在乎,但選在最後一刻才告訴她,其實也是希望能夠得到她的不捨……結果,他以為自己失望了,事實卻不是這樣——
他知道,他錯了。
“我說我要出國工作,她分明露出了一臉想哭的表情,卻一句話都沒說。”他一口飲盡手中啤酒,粗糙釀製的酒液喝起來特別苦澀,蔣呈禮任由那滋味淹沒自己。“我不懂她是怎麼辦到的……”
“因為她唉你。”
“嗯。”他現在明白了。
原來愛的方式千萬種,不是隻有任性、一股腦兒地盲目索求才叫愛。他抬頭,看望滿天星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淺薄,有個女人以這樣的方式愛他,可他不但沒領會,甚至懷疑、憤怒……
他想,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這次的攝影原本為期半年,但蔣呈禮的加入讓計劃更為順遂,三個月後,Case結束,他回臺,同時也和嚴緯凡接受母校的邀約,參與他們主辦的一場活動。
飛機上,嚴緯凡聽聞了丁艾玲的事,數落了他一頓。“我一直覺得這種事遲早會發生在你身上,果然!唉,小宇打擊一定很大……”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啊!“結果這事怎樣了?”
“什麼怎樣?”
“就你有沒去慰問一下人家?跟人家講天涯何處無芳草,本人已經名草有主,不要再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蔣呈禮從鼻孔噴氣,顯然覺得他有夠囉唆。“為什麼要?那又不干我的事。”
“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人家為了你自殺耶!媽喔,你該不會也這樣跟小宇說吧?”
蔣呈禮沒回答,擺明預設。
“天啊天啊天啊,你這人沒血沒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現在發生這款歹志,人之常情好歹該關心一下,結果你不聞不問,我這個外人都心寒了,何況小宇?我講的話你到底有沒聽進去?我不是叫你多給她一點信心?”
“她叫我去看別的女人,我拒絕了,這樣還不夠給她信心?”他不懂。
“你這不叫給信心,是讓人覺得你無情!”嚴緯凡翻了個白眼。“我要是小宇啊,就覺得你今天可以對別人這樣,難保哪一天對她也是一樣!”
是這樣的嗎?蔣呈禮眉間擰折。他確實不曾深思到這個程度,但問題是……
“Ilin自殺,和我無關。”
“嗄?”
他和嚴緯凡的對話到此為止。
下了飛機,他叫了計程車。這三個月,他所處的地方聯絡不便,所以他捨棄了高科技的通訊裝置,改為提筆寫信,也將自己拍攝的相片寄給她。和James深談之後的那個晚上,他便寫了一封信,告訴她,很抱歉他選擇那樣的方式,可她始終沒回音。他那樣拋下她確實過分,她肯定還在生氣,在飛機上聽了嚴緯凡那些話,他想,是他的表現令她失望了……
他急於彌補一切,一路上馬不停蹄,回到家,睽違三個月的住屋門板深鎖。這個時間,小宇還在上班,屋內沒人他並不意外。
蔣呈禮開啟燈,屋內紛飛的灰塵卻令他不解,感覺這屋子失去生氣,好像很久沒人住過……
“該不會……”
他有股不好的預感,直覺驅使他開啟她房門。裡頭空無一物。
她常看的書、收藏的雜誌、隨處懸掛的衣物、抱枕娃娃統統不見,房間一如她來之前那樣空蕩。蔣呈禮瞬間有種渾身被抽乾的感覺,他立刻給手機充電,一開機,一堆未接來電跳出來,卻獨獨沒有她的,他轉而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