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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內裡或許就不知敗絮幾何。” 我心底浮現了那魔教聖女美麗的雙眼,和令狐沖受傷前後的這般模樣,一時間滿是複雜苦澀。

“你心裡那人是誰,我做師父的管不著,也不想管……只是為師得囑咐你,世上越是美好的東西,往往不是真的那般,或許你看上的金玉其外,終也就是一……一惑人的罷了。”

我避開了他的視線,盯著手中的掌門指環,只覺得此刻我在口中翻來覆去說出的話,無力得教我自己也難置信。但要我直言不諱得問他,我竟是怎麼也出不了口。我怕他給出那一個決絕的答案,而自他變換的神色中我隱隱預感到,那個答案絕非我能承受得起,更絕非此刻的華山能承受的住。

我自沒有什麼門戶之見的陳腐念頭,只因正魔不兩立,便要不顧一切阻攔著他。然則,人心險惡。我不願他被紅顏所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世上尋一片真心,何其困難,卻不能知道那任盈盈真的是待他如一,當的起他這般的一往情深。

他此番反應,定是已然用了情,我不忍將武林大義一一擺在他眼前,讓他直面現實的痛楚,何況他素來懂事,自也是明白的。雖則常言“情難自已”,這世上唯情一字最難堪破,我也只好婉言相勸,望他能自己想得清楚。畢竟,這一招踏錯,便會是萬劫不復。

眼前的令狐沖已經渾身僵硬了,他目中的神色我不忍細看。我眼前卻忽然浮現起一幕幕場景,二十年前劍氣之爭的玉女峰大比劍上,我的二師弟便因為與劍宗的小師妹互生情愫,而被要求上場對決,雙雙自刎而死。又想起那嵩山派劉正風一世英名,卻因結交魔教長老,而盡數毀於一旦。這便是江湖,這便是俗世,有時候它的寬宥得教人不可思議,有時候卻又脆弱固執得可笑萬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令狐沖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我怎麼敢放任下去,讓他毀在這千不該萬不該的“情”之一字上。

我開口道:“正魔總有別,望你牢記,你去後山思過崖吧。德諾,帶你大師兄去後山劍洞。未得我命令,不準出來!”門外等候的勞德諾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將渾身木楞的令狐沖帶了出去。待門關上,我靠在椅背上,伸手覆蓋住眼,便覺心疲力竭。

他這番下山,惹出的事情太多,若是我不將他關在後山,讓他消失在眾人視線中,恐怕還要被有心人利用。何況他內心那絲不該有的心思,也應當是一併消了去的。

令狐沖被我下令在思過崖被關了禁閉,他一眾師弟師妹在私下裡倒紛紛前去探望。我雖然知道,卻也沒有阻攔。雖則因魔教之事,我心下對令狐沖生出了幾分失望,但見華山下一代弟子間和睦交好,卻也是樂見其成。

自劉正風和那曲洋,在那一日被魔教中人救走後,五嶽劍派和魔教間復又劍拔弩張起來。我困於其間的繁雜爭鬥之中,卻沒有在顧得上令狐沖,直到高根明有一日來找我,說他病了,我才百忙中抽空去看了一眼。

到了思過崖上,卻見他神色憔悴,閉著目靠在石壁邊,一身衣袍空蕩蕩得,竟有幾分要脫塵而去了。我心下一緊,忽覺得這一次我確實是太狠心了。

走上前去,我將他扶進石洞,手一搭著他的脈,我便明白他此番病症是心中鬱結,思緒過度。我心頭微酸,暗自嘆了口氣,道:“罷了,為師不逼你。”

我耳畔卻傳來他的低喃:“師父,我明白了,我會……放了的。”心頭微微一顫,我偏過頭去瞧他,卻見那張鬍子拉碴的臉上滿是痛楚決絕,令我內心忽然惶恐起來。他不過是動了情,又有什麼錯,我這般逼迫於他,卻又何其殘忍。一邊是他深愛的那人,一邊卻是我這個授業恩師,他夾在中間苦苦煎熬,又怎麼能好受。我抵住他的額頭,卻發現手下燙得出奇。

我沙啞道:“為師不逼你了。你……你好自為之。”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