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她記得陳氏曾經說過,當日害她騏哥兒染上天花的那件袍子,原是被錯送到章家來的,陳氏聽說是沈家的東西,還讓沈家人拿回去,可沈家人卻沒有拿。如果說,沈家人是故意的……故意將沾染病氣的袍子送到章家人手中……
可憐她的騏哥兒啊!
謝姨娘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將沈儒平與杜氏撕了,完全沒留意到屋裡的呼嚕聲不知幾時已經消失了,身體才一動,便被人從後領揪了個正著。她驚惶失策地回過頭,便看見王老實那張滿面橫肉的兇臉:“你這小娘,大半夜跑來我屋裡做什麼?想勾搭老子?那可不行,你是章家三丫頭的小娘,老子可不做這沒臉的事兒!”
明鸞一大清早就被一陣喧囂吵醒了,煩得不行,猛地坐起身來,想要下床去探個究竟,沒想到門先一步開啟了,陳氏抱著文虎走了進來,將孩子塞了給她:“你看好了虎哥兒,別出屋子,大人們要在屋裡說話。”
明鸞見她表情鄭重,眼中還有幾分震驚與氣惱,不由得生奇:“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氏欲言又止,搖了搖頭:“這可不是你女孩兒家該管的事。”便轉身關門出去了。
明鸞有些好奇,想要去打聽打聽,無奈懷裡還抱著個文虎,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只得按捺下好奇心,笑著哄他。
正屋裡,章寂、章放、章敞、宮氏與陳氏都到齊了,盯著被縛在堂下的謝姨娘,臉色都十分難看。
章家就算如今落魄了,也是皇親國戚,勳貴人家,章家的妾半夜摸進野男人屋裡,還被人發現了捆回來,這叫什麼事?!雖說王老實並未聲張,只是將人交回給章家處置,但他不是個嘴嚴的,章家的臉面是註定挽救不回來了。章寂只覺得氣血翻騰,章敞則差一點就要當場掐死昔日的愛妾了!
陳氏看著謝姨娘不停發著抖、解釋說自己沒有偷人的狼狽樣,心情有些複雜。她早知道謝姨娘愚蠢,卻沒料到對方會愚蠢到這個地步。在章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勾引男人,有什麼好處?更別說找上的還是押解的官差,難不成對方覺得這麼做能令自己在流放路上過得好些?
謝姨娘見眾人都滿面惱怒,絲毫沒有相信自己的意思,心都涼了。她咬咬牙,決定祭出最後一個自保的法寶:“奴婢真的沒有偷人!奴婢只是見沈家大爺大奶奶行為鬼鬼祟祟的,想要看清楚他們在做什麼而已。當時為了避開他們耳目,一時沒留意便躲進了王差爺的屋子,可我是無心的!”
宮氏在旁冷笑:“這種藉口也想得出來?那你倒說說看,沈家人做什麼了?”
謝姨娘瞪大了雙眼:“沈家把沾染了天花病氣的衣裳替換下吳克明的衣裳,想要讓他染上天花。這事兒他們從前就做過一次了,上回在池州時,他們把沈君安的衣裳送到我們家,是想害我們家的人生病呢!”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第五十一章 新朝
明鸞察覺到家裡的氣氛有些改變,明明全家人午後就要繼續南下了,人人都覺得輕鬆歡喜的,早上鬧了一場後,每個人的臉上就都沒了笑臉,章放與宮氏臉黑得都快擰出墨汁子來了,就連一直非常淡定的章寂,也都板著臉不說話。
明鸞試著向陳氏打聽原因,不料陳氏的臉色更加難看,反而教訓她說:“早上我就告訴過你,這不是女孩兒該知道的事,你還要打聽,是以為母親不會責怪你嗎?!”
自打先前大病了一場,陳氏就沒再訓斥她了,如今忽然翻臉,明鸞的臉上也有些下不來,心中生惱,索性背過身不再理會陳氏。
真想要打聽的話,她還怕打聽不出來嗎?
章家人默默地收拾著最後的行李,但沈氏的屋裡卻一直沒什麼動靜,只有早上沈儒平與杜氏來過一趟,躲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