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哥哥沒有朋友,他都自己一個人。”
雨傘的藍色映在女孩的眼裡,豆大的一個點。
顧頃蹲下身,那抹藍佔據她半個瞳孔,餘下的半邊眸裡映出男人溫柔的笑。
“那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徐入斐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顧頃蹲著身,帽子摘掉了,露出臉來。
雨傘罩住他和小女孩兒,女孩呆呆的,扭頭看看徐入斐又看看他,重重點了下頭,紅著臉跑回屋子裡。
“你和人家小姑娘說了什麼?”小女孩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前幾年徐入斐住在鎮上,天天往他家門口跑,現在遇到更好看的人……也要往他家門口跑。
徐入斐有點頭疼,佯怒地瞪著顧頃:“你怎麼連小姑娘也不放過,還嫌粉絲不夠多?”
顧頃笑著搖搖頭,起身了,“她說你沒什麼朋友。”
“那是她沒見過尚臣。”
顧頃嘴角的笑意淡了,看似漫不經心地將傘傾斜,“小斐,別這樣,我會吃醋。”
徐入斐的眼角抽了抽,辨不清顧頃是認真的還是仍在戲裡。
好像也沒差。
他當做沒聽到,和顧頃說“讓讓”,自己走出門。
出門一趟,報廢一雙襪子一雙鞋。
徐入斐把食材放進冰箱裡,叫顧頃沒事就幫自己把洗衣機裡的衣服晾起來。
顧頃把洗衣機開啟,發現裡面洗的是自己那兩件價格不菲的襯衣外套,從轉筒裡掏出來,和塵封多時的鴨舌帽有了統一特點——都皺巴巴。
“怎麼?你不滿意?早說你想要手洗,我就不浪費洗衣液了。”
徐入斐把襪子和鞋拎在手裡,光腳踏在地板上,同顧頃說話毫不客氣。
顧頃自動跳過這個話題,顯然對自己的衣服如何處理無所謂。
他的重點是:“你要去刷鞋?先把鞋子穿了再去。”
徐入斐:“刷了鞋我就直接衝腳了。”
顧頃沒讓他進去,堵在門口,堅持讓他把鞋穿上。
徐入斐不想輕易順從,“顧頃,這裡是我家。”
“是的,”顧頃說著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驟然拉近了,“但你讓我進來了。”
引狼入室。
腦海裡第一個閃現出這個詞。
緊接著,顧頃低下頭,同他對視:“而且,我現在不是蔣漁聲嗎?”
無聲的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徐入斐說:“等雨停了你就給我趕快回去!”
顧頃不動聲色,情緒藏在眼底,叫人窺探不出。
“好啊,那你先去把鞋穿上再說。”
最終還是徐入斐投降,折到玄關去換拖鞋。
搞不懂顧頃的腦回路。
其實他隱隱有些擔心,顧頃這次來,身上什麼都沒帶,只有一部手機還壞了,那他最近需不需要吃藥?
顧頃拼命遮掩他的病,具體的病情徐入斐也不瞭解,不想再刺激到他。
等他刷好了鞋出來,二樓陽臺上掛著顧頃那兩件襯平了的衣服,還有自己的襪子。
顧頃幫他洗了。
徐入斐驚悚至極,扭頭看到靠在門邊的顧頃。
顧頃:“順手的事,不用謝我。”
徐入斐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個說話方式,語氣語調,都和顧頃本人大相徑庭。
顧頃又說:“衣服的錢,等我手機修好了轉賬給你。”
“不需要,當我賞你的。”好一會兒,徐入斐道,“沒錢就不要裝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