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住唇,忽然道:“徐入斐,你選我吧。”
接到顧嘉柔的電話時,徐入斐正在絕贊失眠中。
放在平時,看到一串陌生號碼,他還會猶豫接與不接,但睡不著實在太無聊。
天色很深,外面的海水聲又吵。
接通了電話,對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一聽就知道是個女人。
抽泣聲響在耳邊,像極了鬧鬼。
徐入斐嚇個半死,好在顧嘉柔很快說話。
她說:“求求你救救我哥吧。”
電話裡,女生將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說給徐入斐聽,其中也包括顧頃的病。
在那樣高壓的工作環境下,顧頃真的很能忍也很會偽裝。
演一個正常人恐怕比演精神病人還要難。
騙得過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徐入斐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他的房間算很好的,待遇跟導演製片齊平。
窗戶折射出海水的光,在天花板上曲折波動著,也在他眼睛裡反射出來。
徐入斐想,這幫人是不是串通好的,要在同一天整自己。
白天董景同的突然闖入就夠他吃不消,賓館本就不大,徐入斐知道一定有人在房間裡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下他可真就是把“我是同性戀”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為什麼都要這麼對他?
顧嘉柔讓他來救顧頃……
那誰來救我呢?
電話裡,顧嘉柔還在說:“他今天又失控打了人。”
徐入斐問:“他打了誰?”
【作者有話說】
小斐狠話三連
顧哥輕輕碎了
愛真不值錢
隔天,“一見頃心be了”的詞條出現在熱搜。
徐入斐比大眾早一天知道這件事,輿論發酵時,他正在去往公寓的路上。
夜裡相反方向的車從眼前疾馳而過,徐入斐的面容藏在黑暗裡,只有下頜一角照著光。
白天顧嘉柔再次打來電話,徐入斐正在片場。
“回來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不進去的小斐哥,只有你才可以……”
徐入斐問不能把門撬開嗎,顧嘉柔猶豫一下,說曾經嘗試過,結果很糟糕。顧頃很排斥他人入侵自己的領地。
“我去就有用了?他就會把門開啟?”徐入斐問。
顧嘉柔放輕了呼吸,說:“是的。”
上了計程車,跟司機報出地址,徐入斐說完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沒能忘。
從高鐵站到公寓的這一段路都無比熟悉,徐入斐無暇去看窗外的夜景,想到蕭箏白天跟自己說的話。
“這邊暫時用不到你,你隨時可以走,現在訂票回新巷,大概晚上能到?”蕭箏說著還掏出手機幫他查高鐵的班次,他在徐入斐身邊,將電話內容聽了個三四分。
徐入斐有些錯愕,問他這是做什麼。
蕭箏裝了那麼久,今天終於攤牌,“那天都沒談明白,顧頃可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你看我們拍電影呢,都講究一個起承轉合,你們只開了頭,沒結尾啊。”
“徐入斐同志,抽菸沒有用的,事情你得解決了才不愁。”蕭箏臉上笑嘻嘻,沒個正形,說出話卻實打實在理。
“再說了,你拒絕人還挺有一套的,還怕對方死纏爛打不成?”
徐入斐回過神,“……今早走廊上你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