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般的氣質,碧波眼裡一閃而過的憤怒,王雷亭的肆無忌憚……
寒風呼嘯,大雪紛紛,這個冬天的大唐格外的寒冷。
陳亦知慢慢走在被雪花打溼的走廊上,望著天上明月,暗自出神,他是有任務在身的人,生來便沒有自由,何苦在害了一個可愛可憐的女兒家。
他知道她眼中些許的期待,或許,她已經猜到半夜裡出現的人是他,可那又怎樣,他本來就沒有太過掩飾,時間長了,她總能發現。不過,這並不表示他能夠和她扯上關係。
床邊的她,明亮的眼裡帶著俏皮,好似天上的雲朵可以幻化成任何形狀,最初的相見,她胳膊搭在朱漆欄杆上,大大的眼睛裡含著狡黠,就如獵人一般在尋找她的獵物。
然後,她看到了他。故意挑逗的微笑,挺著胸前還未發育完全的青澀,小鹿一般的眼神,再到“不小心”甩開的香帕。
她或許只是為了這一日的夜晚,能找個自己中意的人。可惜,他讓她失望了。
風越來越寒冷,帶起地上的片片雪花。
陳亦知停駐在走廊的盡頭,看著園裡沒有一片葉子的樹木,微微的嘆口氣,胸口被扯得一疼,他痛苦的單手捂住,“咳咳,咳咳”。
藍琳那一撞,正好撞在他的胸口上。那裡還留著傷,這一撞,立馬牽動了傷勢。那個黑衣人的劍法很厲害,沒想到還啐了毒藥,纏綿了這麼久,居然還有餘毒留下,不過,也是他的運氣好,正好碰到了聖醫的傳人,怕他這條命就交代了。
要查出將藍琳捏在手心的人,可以從這個不常見的毒入手。想來,聖醫的傳人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許致遠打了個噴嚏,他抽了兩下,袖子在鼻子上抹了抹:“哪個癆鬼子在唸叨我,真是的……”他正穿著老舊的棉衣,蹲在陰暗的角落裡,尖瘦的臉上抹著煤灰,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容貌,任誰看也像是個要死的老乞丐。
“陳亦知也太笨了,居然沒事去招惹李清那個傢伙,到時候這小子估計連個骨頭渣都不剩。”許致遠又抽抽鼻子,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還有小丫頭,你也是,怎麼也撞到了壽王手裡,估計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我給你送了個紙條,也算是仁至義盡,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吱吱,吱吱……”老鼠的聲音。
許致遠翻翻白眼,怎麼現在的人都喜歡學老鼠叫?他取過旁邊放著的木棒,敲敲牆,連敲三下。
黑暗中,冒出一個人,他整個人隱藏在黑色的斗篷中,上面落滿了積雪。
“王雷亭,你小心終於捨得回來了。”許致遠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道,王雷亭走到他身邊,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好濃的酒氣。許致遠捏著鼻子,罵道:“好你個王雷亭,自己吃香喝辣的,美女抱在懷,將我丟在這裡,你看……”他指指關閉的城門:“門都關了,都怪你。”
王雷亭從懷中一掏,扔出一個黑色的東西。
許致遠往旁邊一閃,他可不想被扔中的石頭砸到。王雷亭這傢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烤鴨,毒不死你這個癆鬼。”王雷亭帶著濃濃的酒氣說道。
許致遠忙撿起來,拍拍上面的雪花,眉開眼笑:“算你這小子有良心,不跟你計較了。”他剝開包起的牛皮紙,噴香的味道撲面而來,肚子裡的饞蟲開始歡騰起來,他撕下一塊金黃金黃的雞腿,大快朵頤起來。
“好吃,不錯,不錯。”許致遠邊吃邊歡呼,配著他黑黃的臉,和破舊的襖子,顯得特別滑稽。
王雷亭取下斗篷,看著吃的暢快的許致遠,直到他消滅了兩個雞腿,肥肥的雞屁股,兩個雞翅膀,外加一個雞頭後,他輕輕地,道:“今天,我看見她了。”
許致遠吃的正歡,頭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