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幾分落寞,幾分清冷,如果說白日的他,是漂浮的雲是流動的水,那麼現在,他給她的感覺就如,今夜的月亮一般,清冷孤寂,透著絲絲清寒。
他終究只是為了做戲…那麼,壽王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將她送給這麼送給似乎地位不怎麼樣的私生子,到底做了什麼樣子的交易?
藍琳瞧向枕頭下,在那裡壓著的,是屢次出現在半夜,為她包紮傷口時,留下的綢布。
“噼啪”是紅燭燃燒發出的聲音。
房間裡安靜的死寂,只有燭光投影在牆壁上的陰影微微晃動,顯示著時間的流逝。
“睡吧,”藍琳輕輕地道,緊張了一天,她感覺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尤其是那一爐多出來的薰香,估計是素月吩咐人放在這裡的。
陳亦知轉過身,淡淡的眉眼中都是寂寥,他看著她,微微一笑:“你先睡吧。”聲音很柔,就如從窗楞裡逃進來的月光,淡淡的,或隱或現。
藍琳雙手握著,放在膝蓋上,半晌才道:“你呢?”
陳亦知眸間微閃,似是想說什麼,最終嘆口氣移開目光:“我打地鋪,忙了一天,你也早點休息。”轉身邁步向外走去。
藍琳抬起手,想要將他留下,想要說這裡並沒有多餘的被子,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其實想要靠近他,希望能找到讓她對他信任的理由,可是,他居然都不給她一點機會。
門開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如同鋪了一層銀色的光,更顯得那副肩膀有些瘦削和單薄,寒冷的風從外透過他的肩膀吹進來。
藍琳抱住身子,想著白日裡他激烈的告白,與此時他的疏離,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暫且不去想這些,遇見這麼多人,發生了這麼多事,她要好好理清。
藍琳見他側過身走出門,門應聲而關,她不知這麼晚了,他要去做什麼,不過,他不說,她也就不問了。
嘆了口氣,鑽進被子裡,被子裡非常暖和,和這屋子一樣和,燃燒的暖爐驅走的一切寒冷,卻將她推入更深的寒冷。
想到王雷亭塞給她的紙條,傍晚時,她乘著端菜的功夫匆匆看了一遍,上面寫著:不要輕易相信接近你的任何人。
這是什麼意思?她一點也不明白,卻也知道這是生存之道,任何人都可能為了利益出賣她,沒有出,只是對方給的籌碼還不夠大。
那麼,她坐起身,靠在牆壁上,用被子裹住身體,看向關閉的門,暗暗想著:陳亦知,我能夠相信你嗎?
重新拿起紙條,放在眼前,紙條上的字蒼勁有力,比劃細處帶著一種灑脫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此人筆法凡,她可不認為是王雷亭那個三角眼,爆發男能寫出來的字,想必這後面還有一個人,可這王雷亭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那把向她擲出的劍,可是插入牆壁足足半個劍柄的長度。
若是沒有陳亦知那麼一拉,估計被穿透的就是她,將紙條收好,藍琳將王雷亭放在一邊。
想到,來這個世界已經過了兩個月,從最初莫名其妙被軟禁,到被送入摘月樓,一切都似有一雙手在掌控著的命運。
再想到這幾日遇到的人,草原上來的阿扎木,如雲如風的陳亦知,飄忽不定一副高深的壽王,以及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約定,還有待她極好的碧波,再加上一個與碧波有著說不清關係的王雷亭。
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樣的關係呢?藍琳靠在牆邊,苦苦思索著各種可能,她不想再過這樣被人掌控的生活,她必須要脫離這裡,否則,迎接她的不是死亡便是暗無天日的生活。
她還沒有真正的為自己活過,既然,老天給了她這一次機會,她必須好好抓住才行。
到底這後面隱藏著什麼呢?她過去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壽王遊戲人生般的笑,阿扎木瞪圓的眸子,陳亦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