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李紀不放心,便還是躡手躡腳的進了帳子。
那阿蠻守在玉華腳下歇息,見李紀這麼遲仍進來了,連忙起身退了出去,她和李紀動作都非常輕巧,不過玉華仍是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李紀見玉華衣著齊整的半靠在床褥上,知道她大約是在等自己,便略帶嗔怪的問道:“不是叫人和你說了我會很遲才回來嗎?你怎麼還不乖乖睡覺,接下來還要趕路,萬一累病了可怎麼辦!”
玉華這一日下來,本就心身極為疲憊,剛才又一直沒睡安穩,此時突然被驚醒,神智都還是迷迷糊糊的,聽見李紀責備也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揉了揉眼睛將最自己掛心的事情隨口先問了出來:
“郡公爺,您的傷怎麼樣了?”
李紀一聽玉華這話,心中頓時脹滿了喜悅之情,他此次將玉華帶出來本就有些冒險,可直到此時,他都覺得並不後悔,這五娘出了那長安城後,顯然整個身心都輕鬆愉悅了不少,兩人之間更是自然而然的親近了許多。
不過李紀不願意玉華為自己擔心,只說左臂上不過是點小傷,並不肯讓玉華檢視,玉華勉強他不過,便又將那崔娟所說的事情詳細說給了李紀。
李紀聽了沉吟了半天,才緩緩說道:“此事也算是天助我也,若不是你湊巧帶了這崔娟出來,還不知道今日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呢,這安南王府必有蹊蹺,如今既然給咱們察覺了,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玉華見李紀神色沉重,便開口問道:“郡公爺,你可是在擔心那安南王府會和崔家聯手嗎?”
李紀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兩家除非一方依附與另一方,否則永遠不可能共謀利益,如今崔家實在沒有動我的道理,今日這事若真是安南王做的,十有*是瞞著永嘉坊的,而且這安南王若是對著我來的,這事情恐怕便有些不妙了,我怕他們會對皇伯父不利。。。。。。”
玉華聽的心驚,睡意頓時消散盡了,她低低的重複了一句:“聖上嗎?”
“正是,按著原先我探查到的訊息,那安南王近年來身子十分不好,我原以為他已經死了這份篡權奪位的野心,可若今日這事真是他幹下的,那他顯然就是賊心未死,生怕我今後會成了他奪位的阻力,便想趁這個機會將我剷除了。”
玉華仔細想了想便懂了李紀的意思,若說那崔府盯著的是太子李濟民的位子的話,那以這安南王的年紀,恐怕是有些等不到李濟民繼位的,若是真逼急了,可不就要對當今聖上李盛動手了嗎。
“今日的事情,咱們算是佔得了先機,行刺的人都叫咱們盡數殺了,對方大約還不知道咱們已經察覺到了他們身份,我們正好可趁機將事情徹底搞搞清楚。”
“那聖上那裡,眼下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玉華臉上難掩憂色。
李紀摸了摸她的秀髮,柔聲說道:“今日他們狙殺我們不成,定然不敢馬上貿然行事,更何況如今咱們所說的也不過是猜測,也許是回鶻人與薛延陀人搗鬼也不一定,萬事有我料理呢,你別太掛心,快點睡下吧,你看,你的眼睛都熬紅了。”
李紀哄著玉華睡下了,自己卻是望著帳頂又思忖了良久都未閤眼。
李紀與玉華在為聖上李盛擔憂掛心,李盛自己卻是毫無所察,他如今所苦惱的事情,卻實在有些不方便向外人啟齒,這日午後他正按著自己的習慣在工坊裡制琴,誰知心浮氣躁的一直不能靜下來,等到又一根冰弦在手中繃斷的時候,李盛嘆了一口長氣,放下了手中的傢伙,扭頭對身邊的大內監道:
“去承香殿看看,看看昭美人在做什麼,若是無事,就請她到這裡來一趟。”
不一會兒,便有人進來向李盛回稟道:“啟稟聖上,今日午後昭美人到園子裡去放風箏了,這會兒剛剛回去,大約是遊玩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