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那永嘉坊去了,娟娘心裡一早也隱隱有了些猜測,直到此時,她才徹底確定了,心裡不由又驚又喜,忍不住便反手緊緊握住了玉華的雙臂,眼中淚水洶湧而下。
玉華見她情緒激盪,而遠處的僕婦和侍衛也難免探頭探腦的好奇張望,想了想便命人將那馬車趕了過來,與崔娟兩人攜手一起坐進了馬車裡。
待那娟娘情緒平復了下來,玉華正想著如何與她開口,崔娟倒突然先發問了:“夫人,您是想問娟娘那秘藥的事情吧。”
玉華既然下定決心要對這娟娘誠心以待,此時便也不作迂迴隱藏,只點了點頭說道:“娟娘姐姐,此事關係甚大,若是你知道什麼,不妨都詳細和五娘說說。”
那娟娘臉上又浮起一絲痛楚,深深吸了口氣後才緩緩說道:“娟娘曾經被那安國郡公用此藥害過。。。。。。故而對這藥的氣味記憶的十分清楚,安國郡公那裡的藥油,我聽顧氏夫人說過,是那安南王世子送來的,這藥油雖然單用著有毒,但是若是加熱沸騰後,與其他藥物摻雜配合,卻是治療痛風的珍貴藥物,那崔澤厚的雙腿一直有痛風的症狀。。。。。。”
玉華聽崔娟說她曾被崔澤厚用這藥油害過,一下子想起剛才李紀所說此藥的種種可怕,她雖不方便詳細詢問,但也猜到那崔澤厚必然對娟娘做了什麼極為殘忍的事情,心裡不由替她難過,便握了娟孃的手用力捏了捏,以示安慰,隨後又詳細問了那安南王世子送這藥油去永嘉坊的各種細節。
娟娘也知道這事極為要緊,便凝神仔細回想起來,她此時看著雖然還算鎮定,但其實心中一回想起早先在永嘉坊所經歷的種種折磨,胸口都難免一陣陣絞痛不堪。
原來,那崔澤厚近日思慮過甚,越發情緒不穩,常常拿外院裡的丫鬟僕婦施虐洩慾,有一日他在顧氏那裡偶爾與崔娟迎頭碰上,見她倉促間露出了十分驚惶的神色,似乎和早前抱著自己雙腿叫伯伯的樣子十分不同,他心裡懷疑,便又命顧氏將崔娟送到外院給自己按腿,崔娟心中恐慌無助,便只能硬著頭皮又用了上次程娘子所教的法子,誰知那崔澤厚這次竟不反感,反倒要拉著她欲行不軌,崔娟驚嚇之下,便一下子露出了馬腳。
那崔澤厚見這崔娟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弄鬼,頓時惱羞成怒,拿了這藥油給她聞了,又將她赤條條吊掛起來,這迷藥發作起來極為兇猛,逼的那娟娘生不如死,最後只能涕淚橫流的苦苦哀求那崔澤厚用鞭子狠狠抽打自己,如此幾次三番的折磨下來,這崔娟已經是幾近奔潰,若不是被玉華突然討要了出來,此時恐怕早已經是死在永嘉坊了。
玉華問完了娟娘藥油的事情,又再三寬慰她,讓她好好想一想是否願意留在北疆,或者有無其他想去的地方,只要她提出來,自己和李紀一定會盡力助她一臂之力的,娟娘一邊謝恩,神情間卻有些猶豫不定,玉華見了也不逼她,只囑咐她一定要放鬆心思,將身子先養好再說。
今日這一通混亂下來,等李紀他們將那殺場清理乾淨,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李紀他們商議了以後,並沒再另找地方投宿,命人就在這林子裡隱秘的地方紮了營帳休息,李紀手下的大都是行武之人,風餐露宿的並無所謂,他只擔心玉華會不習慣,便叫人儘量將他們兩人住宿的帳子裡安置的更加周全安逸些。
誰知那玉華一聽今晚要住在野外帳子裡,臉上頓時綻出一個大大的驚喜笑容,倒把李紀給逗樂了。
今日一場激戰,李紀他們雖大獲全勝,但自己這邊也有部分死傷需要修整,再加上突發如此險情,對他們今後的行程安排也有極大影響,李紀一直與盧彥義等人商議事情,等回到帳子安置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他本還打算另外找地方歇息,也省的打擾玉華,但一想到今日突遇大禍,那五娘也許會擔心害怕,以她的性子,必然又是強撐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