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這個五娘,為什麼那天沒被那程平一劍給刺死摔死呢,為什麼還要出來壞自己的事,她不由自主便一抬手將常年戴在頭上的一隻雀頭簪子給拔了出來,緊緊的攥在手內半天,突然伸另一隻手去擰了擰那簪子的頂部,似乎想要做點什麼的樣子,而後又猝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坐半響,才將那簪子重又小心的插回了頭上。
莫氣,莫急,琪娘自言自語般的對自己說著,如今別說自己,就是那四娘,也是連那寶月軒門都進不去半步的,自己再著急有什麼用呢,今日離進宮不過五日了,就算自己想要做點什麼,也都來不及了,更別說莽撞間再反過來活活害了自己。
如此過了片刻,琪娘臉上終於是慢慢恢復了平靜,她微蹙了眉仔細回想著嬤嬤們所教授的選秀的步驟和過程,便發現等大家到了宮裡,自己有的是大把的機會和那五娘貼身相處的,一旦想明白了這個,琪娘嘴角那個慣常掛著的微笑便又慢慢爬了回來。
而琪娘說的沒錯,如今那五娘住的寶月軒,確實是連四娘也進不去半步,今日她們三人從主院出來的時候,四娘便一直跟在五娘後面,期期艾艾的與五娘搭了幾句話後,四娘便提出想要去五孃的寶月軒裡面坐坐,五娘臉上笑的依舊和善溫順,卻仍是婉轉拒絕了四娘,只笑著說自己房裡藥氣重的很,等過陣子好些了再說。
又是過陣子,她們哪裡還來得及有什麼過陣子啊,四娘一時又氣又急,一下子便紅了眼圈,五娘卻仍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自顧自便走開了,四娘還要追上去說什麼,卻被身旁的教養嬤嬤給死死拽住了,如今她們幾個在府裡雖還是姐妹相稱,那五孃的身份卻已然是大大不同了,要知道論起品級,她身為縣主,在這個家裡只比郡公爺和夫人差一點,連七娘崔玉媛都趕不上呢,她們怎麼敢放任四娘去衝撞五娘呢。
不過不管是宮裡來的教養嬤嬤,還是阿平,如今也俱不敢真惹惱了四娘,幾人只圍著她苦苦勸說,四娘本也不是個倔脾氣的人,只是一再被五娘冷落,委屈又傷心,見五娘走的遠了,便也被眾人攙扶著低頭往沁芳閣回去了。
而此時玉華已經回到了寶月軒自己的房裡,她站在菱花窗邊,默默看著四娘離去的背影,臉上神色難辨,站在她身後一步的阿蠻,卻是蹙眉一直默默注視著五孃的背影,五娘個子竄的極快,如今雖然年紀還小,從背後看過去已經頗為亭亭玉立了,就這麼短短的不到半年時間,彷彿和那個扮作金童在蓮座上蹦蹦跳跳的五娘,已經判如兩人了。
五日後,皇城裡派出的馬車,按著名單,逐個將參選的小姐接進了宮裡,此次選秀女的程式比以往歷年都簡便了許多,主要是因為此事實在拖的太久了些,幾經波折之後,雖然還未曾進宮遴選過,這秀女的人選也好,將來要給指定的去處也好,其實這皇城裡的幾位聖人,肚子裡都基本有數了,並不需要進了宮再慢慢商議賽選,而且崔皇后也早早派了有經驗的教養嬤嬤到各府去考察過了,有些不合適的人,此次乾脆就沒接進宮來。
故這選秀的初選複選下來,也只淘汰了兩三個有隱疾或行為不雅的秀女,大部分人都被留了名牌。
在這一眾的小娘子中,崔府的三位俱算是容貌舉止都極為出眾的,而與琪娘預想的不同,因為有縣主的身份,這五娘竟未與她們安排住在一起,雖大家都住在儲秀殿,五娘卻是單獨住著一個內外套房,不像其他人都是兩個兩個住一間的,琪娘自然是和四娘住在一起的。
不過琪娘也並不怎麼焦慮,因為她一時還真沒空去思忖別的,她們入宮沒多久,便接到了訊息,說是那征討北疆的大軍就要大捷歸來,班師回朝了,而皇后娘娘安排了她們所有的人和城中其他夫人貴女一起,於那朱雀門上設臺,觀看各位少年武將戴花跨馬遊城。
一時